著王子騰的升遷和元春的封妃,看到昨日榮光再起複的希望,且折騰得歡呢。
賈府說修園子,有一個算一個的上趕著湊份子。
楚然聽黛玉回家看望林如海回來說,賈政還上門找林如海,讓出錢呢。
“話裏話外的,父親如今的官位,也是得了娘娘的濟……”
小姑娘不樂意了。這要是林如海不在了,她自然跟賈家親,如今林如海在呢,人家當然跟親爹親。林如海的官是自己半輩子在江南兢兢業業幹出來的,可不是得了誰家的濟,就是攝政王都不能這麼說,更別提賈家了。
賈元春要真有那個能耐,能給她姑父某個二品的官,還是在吏部那麼要 緊的衙門,她咋沒給她親爹謀一個像樣兒的職位呢?工部五品員外郎,還是個象征性的,連班都不用去上的虛職。
林如海也是被賈府的作派再次刷新的見識。說短視,沒眼色都說輕了。“整個就是作死。自己往死路上作呢。”
但他還是出了錢,大錢是沒有的,給送去一萬兩的銀票,再就是兩船江南的石頭,多了沒有。滿不滿意的就這些了。隻當是還了黛玉在那府裏住過兩個月的人情。
“府裏讓族裏都出力呢。說娘娘是全族的娘娘,該是全族奉養的。咱們家還好點兒,拿上百八十兩的,不至於養筋動骨的。可好些家,飯都快吃不上了,十兩八兩的都得拆借,賴管家並周管家也讓人一趟一趟的逼迫。沒得著娘娘什麼濟,到是快家破人亡了是真的……”
楚大姐來府裏送莊子上送來的稻田蟹,也是看三姐兒,跟楚然念叨呢。
“不想理就不理,搬出來住唄。若是敢為難你,盡管讓人來報信兒。”楚然大包大攬的。
“到是沒人敢為難我們。嗐,這不是要修園子嘛,多出來許多差事,我那婆婆是上下的鑽營,想給老四找個差事幹幹,他不是個好的,我怕他牽扯上你這裏,打著王府的旗號出去壞了事,就沒攔著。再者,五嬸子家的芸兄弟,不是讓你姐夫帶著去兵部看他庫了嗎?原本我婆婆就對你姐夫鼻子不是鼻子臉不臉的,再攔著,要結仇了。”
賈芸的娘五嬸子,一直與楚大姐交好。大姐夫升官之後,賈芸也會巴結,沒少伏低做小,再加上本人不是那荒唐的,那做官的,哪個身邊不得有個可信的人支應。大姐夫就把賈芸帶身邊了。
這可把周氏給惹著了,有事兒沒事兒,隨便找個什麼借口就站在院子門口指著大姐夫罵,罵什麼黑心爛肚的,罵胳膊肘往外拐的,罵白眼狼什麼的。就因著大姐夫沒拉巴自己親兄弟,反倒是幫著隔房的堂弟弟。
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兒子是個什麼德性啊?
楚然都覺得,以前沒發現,這大姐夫,腦子還是挺清楚的。
“不用管他們。王府在郊外有個莊子,大姐幫著過去照管照管吧?就在咱家隔壁上,回去看望爹娘也方便。離著那邊兒府裏遠著點兒,也省得心煩。姐夫又不是長子,又沒繼承家業,老人再怎麼輪不到你們頭上。杏哥兒楊哥兒給送到書院去,跟侄子們一塊兒讀書也是好的。我看看還誰敢衝你們伸手,看我不剁了他們的爪子。”
老住在寧榮府,周圍都族人,想躲個清靜都難的。
大姐當然沒意見了。她現在且省心呢,住到娘家旁邊,也不耽誤什麼,能照看爹娘,男人、兒子的前程也都不用自己操心。搬出去才輕省呢。
莊子上地方又寬敞,橫著豎著都能住得開,也不再藏著掖著的有錢不敢使,到時候買上兩房下人,也過過當家太太的日子。
這不,回去人家兩口子一合計,說搬就搬了。走的別提多痛快了。這邊的院子直接賣了。周氏去要的時候,院子都賣完了。那是分家分給他們的家產,憑啥還回去讓別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