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好東西,都知道帶著楚然一份兒,真真很有個表哥的樣子了。
“寶二爺來找姑娘了,說有好書,要來跟姑娘一起看呢。”
賈寶玉來十回,有八回是進不來門的。能進來兩回,楚然也是好吃好喝的給備著,哄著他吃完喝完就給送走。但凡問起來詩啊詞的,她隻推說早不看了,如今隻研究醫書食譜。要想動手動腳,那更是不可能,楚然是什麼人,真得躲,怎麼可能讓他碰到一星半點兒呢。這不,又不知道拿了什麼來獻殷勤。
“什麼好書賴書的,我這兒正忙著繡活兒呢。老太太要過生日了,我親手做點兒什麼,但是不好,也是我的心意。再說,如今我們也大了,我又守著孝,不好總在一起的。讓別人講究我去。”
紫鵑還想勸,“寶二爺又不是別人。姑娘如今,到底是客居,若是能長長久久的住著,才能安下心呢。”
“什麼話。我是姓林的,這府裏是姓賈的,我幹什麼長長久久的在他們家待著?如今不過是陪著老祖宗。日後……我便剪了頭發做姑子去,可別再說什麼寶二爺不寶二爺的,那是我表哥,隻是表哥,聽明白了嗎?”
這話說出來,心難受再也忍不了,直接就撅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滿屋子的人,賈母也來了,兩個舅媽,鳳姐,三春,寶釵,賈寶玉也在。
“這是怎麼話兒說的?怎麼就撅過去了?哪裏不好,你怎麼不知道跟家裏說呢?”賈母看楚然醒了,就念叨。
賈寶玉先說話了,“是啊,妹妹。哪裏難受,隻跟我們說,便是要什麼靈丹妙藥,我去給你尋來便是了。幹什麼隻自己忍著?”
大夫已經看過了,並沒有診出來什麼毛病,還說身體不錯,隻說可能是急怒攻心。那賈母能不問原因嘛,紫鵑不好當著那麼多人說,隻跟老太太悄悄的提了,賈母心裏其實已經知道原因了。
楚然沒法兒當著這麼些人說啥,怎麼說?說我跟劇情大神較勁,身體抗不住才暈了?“哪有什麼病症了,不過是繡花時間長了,猛得一站起來,晃著了罷了。”
那她暈的時候,確實是坐在繡案前的,這說法也成立。
“知道妹妹的孝心,可也不能不顧著點兒自己個兒的身子呀。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老祖宗不也跟著懸心嗎?”鳳姐也勸呢。
賈母就打發眾人,“行了,玉兒才醒,你們也都看過了。讓她好好歇歇,明兒個再來吧。”
到屋子裏隻剩下兩個人了,這才跟楚然說呢,“你這丫頭,氣性也太大了。也是兩個孽障,沒一個讓我省心的,如今就剩下咱們娘倆兒了,你隻說了吧,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寶玉又哪裏惹得你不高興了?”要不是寶玉惹著人家了,怎麼能說出來隻是表哥的話來?還都氣暈過去了。
“老祖宗……”楚然就開哭啊,實在是身上難受,哭出來能舒服點兒,再一個,也得把話說到前頭,把她那寶貝孫子的德性說清楚明白了。
“快別哭了,你這是要我老婆子命啊。有什麼事兒,你隻說,我必給你做事便是。”老太太活了七十多歲,一輩子在大宅門裏,什麼沒見過。
“老祖宗也知道,我近來常看醫書和食譜,原想著,若是能做出點好藥膳,讓老祖宗吃著順口,有一二助益,也不算白忙了。便是舅母嫂子們,還有姐姐妹妹們,有那不方便叫大夫看的婦人病症,能幫點忙,也是好的。我跟老祖宗,再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對寶玉……隻是前幾日,我去他屋裏看他,不想他不在,遇到了襲人,我看她的體態,有些異樣,當時以為看錯了。回來越想越覺著不對勁,這些天,翻了好多書……我沒經過這些事,老祖宗想必是能看出來的。我……心裏難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到是不那麼憋得慌了。一邊哭著,暗城咬牙,等這個事兒了了,非得把這個病治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