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兩車的藥材。

這時候,關注著十三皇子府的人就都明白了,這是十三凶病了呀。不用想,能上四爺這麼重視的,還直接進宮找皇上了,必然是病重了。

那就沒事兒了。

隨著太醫們從十三府上出來,十三的病情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當天便在京城傳開。

“府上到是好些年沒這麼熱鬧過了。”

四阿哥都上門了,皇上也賞了藥材。太醫也說了,割肉刮骨治的病,兩條腳上差不多一半的肉都刮幹淨了,沒有個三年五載的都別想養好。這麼嚴重了,知道消息的,誰敢不表示表示?讓皇上老爺子知道,一個沒有兄弟愛,又得在小本本上記一筆。所以,第二天開始,楚然在家裏,就是一張接一張的禮單收著。

這些人也都很有意思,全是禮物送到,人不上門,隻說怕打擾子十三養病。

禮也多是藥材,吃食,生病了嘛,探病可不都是那麼些。

連著收了小半個月的禮,京城裏數得著的,基本上若是十三這會兒死了,得出席喪禮的人家,都送了東西了。

楚然拿著禮單子,跟肖先生一起看。

術後半個月,傷口已經結痂,每日換藥,都要用高度的烈酒消毒,剛開始那是真遭罪,如今已經沒什麼感覺,沒有感染,剩下的就是等著骨肉慢慢長好的漫長過程。王大夫這些天,可以說是誌得意滿,十三爺恢複得越好,越快,越順利,他就越得瑟,天天樂嗬嗬的至少得顯擺四五回,說這是他治過的最成功的一例鶴膝風。以前治過的,十例裏至少有九例,術後會有炎症,又得有一半,挺不過去的。另外一半當中,又得有一半,要二次手術。隻有很幸運的一兩例能順利的挺過發炎這一關去。像十三爺這樣兒,連發炎都沒發,隻有前三五天稍稍有點兒起燒,服了兩劑藥就下去的情況,少之又少。他也太成功了。

府裏的劉大夫也說,十三爺福澤深厚,有上天庇佑。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話也算不錯。

渡過危險期以後,十三爺每日能坐起來看一兩時辰的書了。福晉每日會到書房陪伴一兩個時辰,孩子們每日晨昏定醒的,要是精神好,也會把孩子們留在多待一會兒。

兩位側福晉和妾室的禮,讓福晉給免了,隻說讓把孩子帶好了就行,行禮的事兒就不用了。沒孩子的那兩個,更是連院子都不出了。福晉本來就跟王爺感情好,又陪了兩天一夜刮骨,這府裏,誰還敢忤逆她一句半句呀。都明白的表示了不讓別的女人往爺跟前湊了,誰去觸那個黴頭幹什麼,活逆了呀!

“那天四爺來沒問問你領兵的事兒啊?”楚然很好奇,她就覺得,在這個敏[gǎn]的時刻,四爺冒了巨大的風險來他們府裏一趟,不可能隻是探個病就算了。他是政治家,是九龍奪嫡的最終勝利者,那些個皇子,哪個拎出去,不是吊打後麵的那些皇帝阿哥的。這樣牛批的大佬,不可能隻探病吧?

“這個領兵的人,必然得是皇子。大哥二哥關著呢,三哥好文,四哥也不擅兵事,五哥也上過戰場,但他太謹慎,不是做元帥的料子。七哥也帶過兵,那腿就是在戰場上傷的,但他那個身體,再加上這些年,隻求自保,早沒了年輕時候的意氣。八哥九哥更不用說,都不是知兵的,就是知兵,皇上也不可能用他們。十哥呢,到是勇武,但又魯莽。十二哥,活得跟隱形人一樣。十五跟十二也差不多。十六如今到是得寵,但他更擅長算數文字,管著內務府,能力是不差,但他就沒接觸過軍事上的事情。十七是個病殃子。再往下,都沒長成呢。你算算,人選還能有誰。十四監管兵部已經幾年了,他的功夫又好,身體也好,年紀也輕,禁得住高原上的折騰。不是他也得是他。問不問的,四哥心裏其實有數兒的。”肖先生跟楚然分析目前的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