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喜歡小年糕, 可能皇後都得往後排,太後才是那個連年字兒都聽不得的。年羹堯當了撫遠大將軍,頂了十四的位置, 太後可不會說是皇上的命令,怪到皇上頭上去, 隻會想著是年家人搶的, 是小年糕吹的枕頭風。所以, 小年糕跟楚然對上了, 她到是很樂意幫著楚然的。

太後馬上就說梅香, “快扶你們主子去偏殿歇一歇。”轉頭又吩咐身邊的嬤嬤, “去看看咱們這兒有什麼吃的,讓她先墊一墊。我看哪,她也是個沒成算的, 一天天的, 張羅這個,張羅那個,忙得腳不粘地。人家當福晉, 有個氣派,她可到好,圍著鍋台轉。還把自己個兒餓暈過去了,多會兒見過餓死的廚子?可不是個實心眼兒的,連口吃的都不會貪。”

楚然還是迷迷乎乎的樣兒,“是呢是呢,太後娘娘,我可不正是那最笨的嘛。你不肯把靈氣兒傳給我一分兩分的。老偏著您的兒子們,怕我學會了欺負您的兒子去。我也不指望了,快把你的靈果仙丹的賞我兩口吧,真受不了了。”

從始至終,沒跟小年糕說過一句話,隻虛虛的行了個禮便往偏殿去了。

“你又何必做得那麼明顯?好歹給她三分麵子,隻看皇上了。我都忍下了,你跟她置什麼氣呀?別連累得十三弟也跟著吃掛落。”

回頭,在鍾粹宮,皇後拉著楚然的手就說她。有人不給小年糕的麵子,她心裏當然是高興的。可正因著跟楚然關係好,才勸了一句。

年羹堯那個脾氣,那不隻是皇上慣出來的,他們兄妹多多少少的都有那毛病。小年糕身子不好,都攏得皇上十年裏隻跟她一個人過,除了她誰都沒生下孩子,對皇後那也是想不行禮就不去行禮。又有個兒子養在身邊,母家又得力,更是壓得皇後不好管束。

“娘娘,真不是我沒規矩。您也看到了,是她先來招惹我的,我可不怕她。再說,年羹堯那奴才,仗著皇上的寵幸,張狂得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往我們府上送的那些個東西,他的俸祿幾輩子都掙不出來。王爺天天在家吃不好睡不好的琢磨著掙銀子給他打仗,他到是有銀子到處送禮。年貴妃那頭麵,可是名貴得很,也不說收斂收斂……”

楚然趁機的打小報告。

皇後笑了一下,“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啊,咱們後宅婦人,又不能去前線打仗去,也立不了功勞。就是那位,我也不好說的……”

“您啊,就是脾氣太好了。不就是好首飾嘛,您等著,回頭我給您做幾樣兒出來,保證比她好幾倍去。”

“胡鬧,越發的沒規矩了,還敢挑撥皇後跟皇貴妃鬥富?像話嗎?皇上正提倡節儉呢,你少來害我。”

“鬥什麼呀,您是皇後,是一國之母,誰都不配和您比。才不稀得跟她鬥。您就瞧好兒吧。”

這說得倒是讓皇後有了點好奇心。

其實楚然還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把翡翠和鑽石推出去,靠著宮裏太後和皇後的招牌,掙錢。

這不是皇上都幹上抄家攢銀子掙軍費的事兒了嘛。肖先生在前朝正忽悠著皇上開海禁搞國際貿易呢。剛好十三行那邊的人過年的時候送進來一些鑽石的原石,各種顏色的都有。還有緬甸的人,貢上來一些翡翠,都是好水種的。這時候的翡翠可不值錢。就是普通玉的價格。皇上不喜歡,肖先生就都要回去給楚然了。這半年,讓珍製坊的人沒少存鑽石和翡翠的原石。十三爺成了怡親王之後,投上門的人多了去。知道珍製坊是自家門人開的人也越來越多。想收集點兒什麼,特別簡單。

為了讓新首飾顯得合理,楚然回府以後就找了珍製坊的掌櫃,帶了許多匠人一起研究新樣式,肖先生還把內務府造辦處的人都給調到府裏幫忙。皇上還訓他,耽於玩樂。知道是為了給他福晉做首飾才找的人,拿手點著他老半天,愣是沒說出話來。十三福晉陪著十三爺關了十年,到底與別個不同,他可不能跟罵別人似的隨口就罵的。

宮庭裏的能工巧匠多了去,樣式要多精巧就有多精巧,楚然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把翡翠和鑽石做出花兒來。尤其鑽石的打磨,打磨不好,影響亮度的。

有事兒忙,時間就好打發。

也不用老去宮裏躲輕閑,在府裏一樣想不見誰就不用見誰。

肖先生跟她比,真是忙成狗了。

四爺是個工作狂,連帶著跟著他的人,都被迫得當工作狂。他不好好休息,大臣們就得跟著連軸轉。這個事兒吧,不是一天兩天能改變的,西北打仗確實要緊,吏製也到了不改不行的程度,還有官員的貪腐,千頭萬緒的,八爺一派又各種扯後腿,也確實是事情多。

“對了,這陣子忙暈了,一直沒問你呢。你是怎麼說服十四肯聽話乖乖的去東北種地的?”兩口子難得有時間在家一起吃個晚飯,吃的還是十四福晉打發人送過來的東北大米,楚然才想起來問問,是怎麼搞定作天作地的熊孩子的。

“也沒怎麼說。就是借了皇上的地方,請他吃了一頓飯,跟他把事兒掰扯一下,讓他知道知道,先皇讓他做的是大將軍王,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