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胎大難產,那都是騙你們的!”她湊上前,神經兮兮地壓低了聲音,“人根本是被亂箭射死的,我親眼看見的!”
雲錦麵露詫異,“果真?”
“你不知道。”她望了望四周,最後目光死死地落在雲錦身後的屏風上,雲錦立刻道,“這裏沒旁人,你知道什麼盡管說。”
縱使隔著屏風,蘇絡也被她看得頭皮發麻,直到她挪開了視線,蘇絡才長出了口氣,心中疑竇更甚,不由得湊得更近去聽。
雋娘湊在了雲錦耳邊,“那些都是說來哄你們的,你不知道,她是個瘋子!”
聽一個人說另一個人是瘋子委實怪異,雲錦嗤笑了一聲,“你怎麼知道她是瘋子,你見過她?”
雋娘立刻急了,站起身又彎下腰,直直的盯著雲錦,“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旁人,她的那個兒子,不是她親生的,是我從外麵抱了一個回來。”
“兒子?不是說蘇家的女兒不是親生的嗎,怎麼又成了兒子?別是你瞎扯的吧!”
雋娘捂著肚子笑起來,讓人聽著頭皮發麻,直到最後笑得累了,她才坐在地上,得意非常的開口,“你們都被我騙了吧?那個老太婆也被我騙了,哈哈哈,她把別人的兒子當寶貝,不惜拿著自己的親孫女作筏子,那個老太婆,直到死之前才知道真相...”
雲錦一把將人從地上扯起來丟在桌子上,麵露不耐道,“說清楚些。”
雋娘沾了一身的湯湯水水,可仍兀自在笑,“我就說她是個瘋子,你還不信。”她像是一下子清醒了,扶著桌子慢慢坐下,“當初,蘇家公子娶了她,成婚沒幾日娘家就沒了,又聽說公子他在外麵養了個外室,還懷了身孕。她好怕啊,天天在屋子裏哭,一個老媽媽跟她說,有兒子比什麼都要緊,可她就是懷不上,又怕外麵那個先生下蘇家的長子,於是也說自己懷孕了,轉而讓我去找能頂替的婦人。”
她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思緒清楚的像個正常人,人也像是回到了那時候,“好在外邊那個生的不過是個丫頭,她這個兒子雖然是假的,可她婆婆卻因此對她有了些好臉色,她也漸漸假戲真做,真把那兒子當成自己生的。那兒子是個早產的,自幼體弱,她於是便懷疑是有人要害她們母子,整天瘋瘋癲癲,她婆婆也不讓她照顧兒子了,她就瘋得更厲害了,整日哭哭啼啼,把身邊的人都趕了出去,我也嫁出去了。”
雲錦背對著蘇絡,接著道,“你對她根本沒什麼主仆之情對不對?你恨她,哪怕她讓你和自己的青梅竹馬成了親你也恨她,為什麼?”
“我當然恨她!”雋娘笑嘻嘻的說出口,眼神陰惻惻的望向那片屏風,“那日她突然來到我家,見我不肯和她回去,便打起了我女兒的念頭,她堅信蘇家有人要害她,不能讓自己女兒留在那裏,便想把我女兒抱回去。哈哈哈哈,眾目睽睽啊,蘇家兒媳婦抱著我剛出生的女兒,一出門就被萬箭穿心!所有人都以為死的是她自己的女兒,哈哈哈哈哈,就連鳴安堂那個老婆子都信了,到底老天有眼啊,我都不要費多大的功夫,那個老虔婆自然而然地就信了活著的不是她親孫女。蘇絡、蘇衍、蘇泠,哈哈哈哈哈,家裏一共三個孩子,真正的蘇家血脈,卻是唯一一個名字裏不從水的,說什麼‘落’字不好聽,還不是老太婆自以為是,臨死之前才知道自己有多蠢!所有人都被我瞞在鼓裏!什麼高官、什麼誥命,還不都被我玩弄鼓掌之間?”
她越說越得意,麵上一派扭曲的猙獰,“活該!沈籬容活該,蘇謂丹活該,蘇家老婆子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