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一旦吃了就不能隨便停,否則對大腦的損傷更大。想當初紀錦第一次服藥,吃了不到一個月就不願意吃了,就是因為停藥的強烈作用使他斷斷續續減量減了三個月才完全停掉。

前天紀錦還沒服藥的時候,沈擎宇可以輕鬆說出“你不想吃就別吃了”這種話,現在他卻說不出口了。

紀錦吐完,沈擎宇過去扶起他,幫他輕輕拍背。

紀錦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又指了指水池,沈擎宇連忙扶他過去。

用漱口水漱了幾遍口,紀錦還是覺得嘴裏發苦,問道:“有糖嗎?”

兩人都不是愛吃糖的人,家裏沒有儲備。沈擎宇立刻說:“我去買。”

他把紀錦攙回床邊躺下,立刻衝出門去買糖。沒幾分鍾,他就提著滿滿一個袋子回來了。

“喜歡吃哪種?你挑吧。”

紀錦往袋子裏一瞧,各種口味的巧克力、薄荷糖、話梅糖全都有,沈擎宇簡直像把超市裏的糖果專櫃給全掃蕩回來了。

他翻出一包薄荷糖塞給沈擎宇,虛弱中又帶點撒嬌的意味:“你喂我。”

吐完後他渾身使不上力氣,包裝都撕不開。再加上身體難過心裏委屈,很想從戀人這裏得到安慰。

沈擎宇撕開包裝,倒了一枚糖在掌心裏,卻沒有直接拿給紀錦,而是含進自己嘴裏,俯下`身嘴對嘴地喂給紀錦。

紀錦並不是這個意思,連忙扭頭避開:“別,我剛吐過……”

沈擎宇輕輕把他下頜掰回來,摟住他的背,纏綿地跟他接吻。紀錦原本用舌尖抵著上顎,想製止他入侵,可他那點虛弱的守備根本防禦不住,沈擎宇很快便長驅直入。薄荷糖在兩人唇舌間輾轉滾動,緩緩融化,清涼甜膩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口腔。

直到糖都化了一小半沈擎宇才將紀錦鬆開。紀錦被他吻得氣都喘不勻了,紅著臉小聲問:“我嘴裏沒味道嗎?”

“有啊。”沈擎宇笑著用指腹輕摸他殷紅溼潤的嘴唇,“特別甜。”

紀錦的心是真的甜起來了。

紀錦已經躺了一天了,現在沒有那麼困了。而沈擎宇所有的訓練量白天全都完成了,晚上也沒別的事做。於是兩個人坐在床上一起挑選貓窩和貓爬架。

紀錦家裏的裝修是歐式冷淡風,兩人挑了半天,選中了一個可以自行組裝的的灰色貓爬架。架子上又有吊床,又有別墅小屋,又有滾筒,購買者可以自行根據家裏的地方大小,購買部件拚裝。

紀錦家別的沒有,空間管夠,他一氣把所有部件全買了兩套,到時候可以在客廳的空地裏撘出一座貓咪小城堡來。

選完貓爬架,兩人又上網做功課選購貓糧,最後貓還沒買回來,進口貓糧和貓玩具先買了幾大箱。

買完東西,紀錦把IPAD扔到一邊,憧憬道:“小魚,你說我們給貓起什麼名字好?”

沈擎宇作為一個體育生,沒多少浪漫細胞。讓他憑空想他想不出,他得根據貓的特性來。胖一點的就叫小胖,白毛的就叫小白,黃色兒的可以叫橙子。

他問紀錦:“你想起什麼名字?”

紀錦閉上眼,回想起小貓用腦袋蹭他掌心的感覺,那種讓人身心舒緩的、愉悅的撫慰感,讓他腦海中瞬間回想起幾支樂曲。

“舒伯特奏鳴曲D894-1……舒伯特奏鳴曲D959-4……”他睜開眼,“叫D8941或者D9594?或者第一隻索性就叫舒伯特?以後再養第二隻可以叫加魯皮!”

沈擎宇汗:那串亂碼似的數字是什麼玩意兒?

他問:“舒特伯和加皮魯是人名嗎?”

紀錦昏倒,氣得撲上來撓他的癢:“是舒伯特和加魯皮!你念反一個也就算了,怎麼能把兩個都念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