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不住睡了過去。
等到他睡著沒多久,跟著送孩子去打預防針的秦老爺子也和護士一塊兒回來了,一路上都眼巴巴的看著護士懷裏的小嬰兒。
不過進門見楚辭已經被送過來了,老爺子便果斷的撇下嬰兒走到楚辭的床查看他的情況。見他已經睡著了,又詢問了一旁的護士他的情況,得知一切安好這才鬆了口氣,而後又轉去嬰兒床邊坐下,接著看自己的小重孫,滿是皺紋的臉上笑得都合不攏嘴。
楚辭已經睡著,之前沒見過嬰兒的一眾人這會兒也不免圍過去看著小嬰兒熱熱鬧鬧的逗弄了一陣,不過剛出生的孩子多半時間都在睡覺,躺在那兒沒多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眾人見狀便也下意識收了聲,又顧慮著楚辭需要安靜休息,等著商量好了每天輪班的人選就各自散去了,隻留下今天輪班的秦逸和楚媽媽並生過孩子的付彬在這照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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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是被傷口劇烈的疼痛給疼醒的,醒來時臉色蒼白得簡直可怕。他張嘴呻|吟了一聲,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可怕,喉嚨更像是被火滾過似的,咽口水都疼得厲害。
“小辭,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秦逸一直守在他床前,聽見他傳來響動便趕忙湊了過來。
“……疼。”
楚辭眉頭都皺緊了,喉嚨灼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腹部更像是被人拿刀子切開了似的鈍痛的厲害,雙腿還酸麻的不行,偏偏想要挪動一下緩解緩解,卻連挪動的力氣都使不出來,整個腦子還渾渾噩噩難受的不行。
從來沒受過這種罪,再加上腦子還有些不清醒,楚辭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會兒聽見秦逸的聲音,下意識的就想要落淚,嘴裏更是無意識的一遍又一遍叫著秦逸的名字,“秦逸,秦逸……”
“我在,我在。”秦逸看他難受也心疼的不行,偏偏除了陪在他身邊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握著他的手一遍一遍應聲,還要顧忌著他的傷勢不敢握得太用力,心裏也是備受折磨。
楚辭喊了一會兒後,腦子像是終於清明了一些似的,總算能表達一下`身體的渴求,“……渴,我要喝水。”
秦逸被他那副難受的模樣心疼得都要撅過去了,這會兒哪還有不依的。聞言當即就要去給他倒水喝,卻被一旁的楚媽媽給伸手攔下了,“不能給他喝。醫生說了,術後六個小時內不能給他喝水的,這才三個小時不到。”
秦逸的理智稍稍被扯回來一些,也想起了醫生特意叮囑過的事項,可看著自家愛人望過來的眼巴巴的視線,他又有些於心不忍,“……可是……”
“聽醫生的。”一旁的付彬也跟著勸了一句,而後看了眼床上的楚辭,想了想,道,“也可以拿棉簽用溫開水浸濕了給他潤潤嘴唇,但也不能太頻繁。”
秦逸聞言哪還顧得了應聲,趕忙過去找來一次性杯子和棉簽浸濕了給楚辭按壓嘴唇,看著幹的發白的嘴唇漸漸被潤濕,心裏總算好受了一些。
隻是這樣的方式也隻是杯水車薪,不但沒能緩解多少,反倒讓嚐到些滋味的楚辭更加的口渴了。他側頭眼巴巴的看著秦逸手裏端著的紙杯,疼的發暈的腦袋不甚清明的運轉著,下意識的就去咬不停在嘴唇上跳動卻又不給他個痛快的棉簽。
“小辭,再堅持一下。”還好秦逸手快將棉簽給拿開了,見著楚辭臉色蒼白的樣子他也心疼的厲害,但為了他的身體著想又不得不堅決的拒絕他。
恰在這時,病房裏忽然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音略有些尖銳,刺激得楚辭的神經越發脹痛的厲害。
“……誰,誰家的孩子。”楚辭喘著粗氣,艱難的從嘴裏擠出這麼一句話,眉頭皺得能平塞進一根牙簽,語氣也帶了些顯而易見的煩躁,“好吵,讓他們抱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