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此子和貴家有姻親緣分。前生淒苦,命途多舛,剛好可以鎮壓祝家滿溢的祥瑞,日後也是個享福的主。”
祝芃芃自出生起就體弱多病,很少出門,連學校都不能去。國內外名醫看得不少,但始終不見效。家裏老人便說找個人看看,委托了港城的一位大師。陳烏也正是對上了大師說的條件才被接進祝家的。
陳烏聽不懂老頭說的話,也就不知道,他來祝家隻是別人命運的陪襯罷了。
晚飯一如既往的豐盛,不過餐桌上多了一道雞湯。
周幼薇招呼著陳烏:“來,小陳烏,喝點雞湯啊,你感冒了就別吃油膩的東西了,我專門叫張嬸幫你熬的。”
陳烏感動得眼圈都紅了,吹著熱乎乎的雞湯,喝了一口,全身都暖洋洋的。
誰知一個激動,沒給忍住,噴嚏打了老遠。
祝縉東本來還有說有笑的,結果臉色一下子陰沉得不行,看著陳烏掛著兩條白白的鼻涕,凶狠道:“艸,這唾沫星子噴到我碗裏來了!還能不能行了!”
陳烏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不過他皮膚黑,倒也看不出來。
周幼薇勸道:“凶什麼呢,陳烏弟弟感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祝縉東冷笑一聲說:“感冒就算了,你瞧瞧他那指甲蓋,這是去摳泥巴了嗎,這麼髒?你瞧著能吃得下去飯。”
陳烏把手收回來,不安地背在背後,低著頭不敢看人。
祝學良用筷子輕輕一拍:“行了啊,少說兩句。張嬸把縉東的碗換一下。”
祝縉東卻還是不滿意,頤指氣使道:“喂,你給我坐那邊兒去,別挨著我。”
陳烏從高高的凳子上滑了下來,背著手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周幼薇把人拉了過來:“別挨著那小王八蛋,來,跟咱芃芃坐一塊兒。”
祝芃芃朝陳烏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陳烏放鬆了不少,爬上了祝芃芃旁邊的椅子,默默吃起了飯。偶爾想打噴嚏的時候趕快捏住鼻子憋著。
如坐針氈地吃完晚餐後,陳烏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房間糾結了好半天,終於鼓起勇氣找到了看起來很和藹的張嬸。
“那個,嬸嬸,你有沒有剪刀啊。”
張嬸在祝家是個老人,對人十分和善,笑著問:“你要剪刀幹什麼呀?”
陳烏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要剪指甲,他怕自己髒髒的指甲殼又被發現了,支支吾吾道:“想…想剪點東西。”
張嬸見小孩兒臉皮薄,也沒再多問,把一把大剪子給了陳烏,叮囑道:“這剪子鋒利得很,你可小心點不要剪著手了。”
陳烏乖乖點頭,回到自己房間就把門鎖上了。他人小手小,大大的剪刀用得十分別扭,把手戳了好幾條血印子才把指甲蓋勉強剪掉,用紙巾仔細擦幹淨血跡才還給張嬸兒。
張嬸兒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小孩兒手指上的傷口,抓著問:“哎喲,你這傻孩子,該不會是用剪刀剪指甲蓋兒了吧?你找我要指甲刀啊,白白給你這手剪出好幾道印子。”
陳烏縮回手,搖頭:“沒事的,嬸嬸,我不痛。”
張嬸兒搖搖頭,給陳烏塗了點藥膏:“你這傻孩子。”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一個小小的感冒,陳烏愣是拖了一個多禮拜才有所好轉。
在此期間祝縉東從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有時候在飯桌上看到陳烏掛兩條鼻涕,啪一聲把筷子摔了走人。
陳烏每天過得戰戰兢兢,但夜裏躺在床上時,他又忍不住懷疑最近發生的一切是一場美好的夢境。
每天能睡在柔軟的大床上,吃很多好吃的美食,不用在大冷天洗衣服。祝媽媽和善可親,祝爸爸威嚴高大,祝妹妹可愛乖巧,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