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之下,兩人離得極近,方寸之間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祝縉東看陳烏悶不做聲,一想到路上聽到的那些汙言穢語,心中怒火就燒得更加猛烈:“行,還敢穿裙子是吧?你知不知道別人怎麼把你當女人意/淫的?”說著一把撕爛了陳烏的百褶裙。
陳烏被嚇壞了,他想蹲下來,但腿軟得根本不聽使喚,隻能嘴裏著急地解釋道:“對不起,縉東哥哥,你別生氣了!我不會跟別人講我住在你們家的。”陳烏以為祝縉東嫌自己丟了他的臉所以才會這麼生氣。
祝縉東倒吸一口氣,簡直被氣笑了:“什麼叫我們家?你在祝家住了快十年,我是把你當奴隸了嗎?還我們家?你可真行啊!”
陳烏不敢再解釋了,他嘴笨,多說多錯,隻能一個勁兒地道歉。
祝縉東顯然還在氣頭上,根本不吃這套:“上回還撒謊講同桌買衣服呢,結果自己穿上了,搞了半天把我當傻逼耍呢?”
“對不起,縉東哥哥,我以後不撒謊了!”
祝縉東剛想接著逼問,有個男生突然闖了進來,他看到牆角的兩個人被嚇了一跳。
祝縉東趕緊把陳烏扣在懷裏,高大的身影把懷裏的人遮得嚴嚴實實,確保不會被看到,才轉頭凶狠道:“看什麼看,沒看過把妹嗎?”
男生趕緊擺擺手:“對不起,打擾了,我這就走。”
男生出去後,氣氛變得凝滯起來。祝縉東感受到懷裏的人在輕輕顫唞,顯然是被嚇壞了。心就驀地一軟,火氣也消了不少。說到底,再怎麼生氣也隻是因為他在乎陳烏而已。
陳烏頭埋在祝縉東的胸`前,還在悶悶地道歉:“對不起,縉東哥哥。”
祝縉東看到陳烏姿態擺得那麼低,心也抽疼起來,手拂上陳烏的細腰,咬牙切齒地說:“現在的變態多了去了,下次不許再穿成這樣,聽見沒?”
陳烏趕緊點點頭。
祝縉東抱著陳烏有種不想撒手的感覺,但他知道自己一生氣手上就沒輕沒重這個毛病,還是鬆了手,看到陳烏腰上的那幾個紅紅的指印,有點後悔又有點莫名的滿足感。
“縉東哥哥,我們先出去吧,待會兒有人要上廁所的。”
“走什麼,你這個樣子怎麼走?”
祝縉東拿出手機給樊榮打電話,叫他把櫃子裏的製服給送過來。
衣服送過來後,祝縉東就把自己的外套蓋在陳烏身上,他身材高大,衣服已經蓋住了陳烏的屁股。外套下露出的兩條又細又直的腿,隻讓祝縉東覺得分外礙眼,又把褲子扔給陳烏:“換上。”
祝縉東比陳烏高太多,褲子穿上後,長了一大截,祝縉東沒好氣地蹲下來給陳烏挽褲腿。
陳烏低頭看著祝縉東的動作,耳朵紅紅的,很不好意思。
兩人放學的時候一起回家,但話比以往少了許多。雖然祝縉東已經沒那麼生氣了,但心底始終不痛快,他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不痛快。
晚上睡覺的時候,祝縉東看到枕邊空無一人,懷裏也一片冷清,這種不痛快便在心底一點點積累。他一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放在眼前發呆,掌心裏仿佛還殘留著小卷毛腰間的溫度,他握緊了拳頭,胸腔裏積攢的莫名怨氣始終無法釋懷,他幾乎是睜著眼睛一直到了天亮。
陳烏晚上卻睡得很不錯。剛換房間的那幾天他還有點不適應,但幾天後就已經很習慣了。他天生是適應能力很強的人,這或許是貧民窟歲月給予的饋贈。
到了學校之後,陳烏便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生活中。初中學習馬上就要結束了,升入高中後,學習壓力會變得更大,他需要花更多的精力投入進去,才能確保不被那些天生有智力優勢的同學們甩在後麵,初中的知識必須要打得更加牢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