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京城十日之內必定……”他漸漸靠近裴言耳邊道:“大亂。”
“你……”裴言目光一寒,內心說不出的冷意。
“你知道的,我已經無所謂了,天道已經不是能威脅我的。反正……我也會遭天譴的。”
裴言自然相信他是說到做到的。
他退後一步,“巫師不是凡人,央央三界,我如何查知?”
“那就看你裴大人的本事了,隻有十日……就算我煙消雲散,也會拉著全城的凡人陪葬!”
“祁淵!”
裴言氣憤的咬著牙說道,祁淵已經離開,唯有地上那木匣子證明他方才來過。
反應過來,裴言恨不得撞牆。
他被威脅了?他竟然被一個惡鬼威脅了?
“哐當。”踢走腳下的大石頭,“唔。”裴言吃痛抬腳,惱火得緊。
最後還是默默的把那木匣子撿起來。
望著天邊烏雲,裴言長歎一口氣,“不行,還是得回冥府。”
他思索著拍拍手裏的木匣子,準備離開之時突然想起阮瑾的話。
裴言眼神不禁柔和下來,這麼多事情以來,也就阮瑾能讓他順心點了。
罷罷罷,當真是自己欠他了。
連夜趕回阮府,裴言悄悄鑽進阮瑾屋中,此刻他閉目沉睡,裴言站在黑暗之中,思索著大晚上把他叫醒不大好,要不,留個字條?
這般想著他立刻跑到桌案處找筆墨去了,一時激動不幸把硯台給打落了……了。
嗯……裴言無辜的摸摸頭,可能今日諸事不順吧。
他正思索著,床榻那邊傳來動靜。
阮瑾已經坐起身來,明亮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看著這邊,裴言捧著硯台想做錯事的孩子,規規矩矩的站好,“那個……我得回家一趟,可能有段時日不會回來。”
回來……他用的是回……
阮瑾聽在心裏,知道對方把他今日所言記在心裏了。
頷首道:“好。”
就一個字?
裴言懵了,他還特意跑回來告知他一聲就得個好?
也不裝裝樣子,挽留挽留。
這樣想著的他,反應過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挽留什麼啊挽留……你倆又沒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裴言吐吐氣,“那我……就先走了。你可得幫我給德叔圓好,別我下次回來被他劈頭蓋臉的說教。”
“好。”
“……”
好就好吧。
裴言退出房門,阮瑾透過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久久未移。
……
冥府,天子殿
裴言戰戰兢兢的站在殿中,一站在這裏,他這背就隱隱發疼。
哎……
“他真如此所言?”
裴言肯定的點點頭,仿佛在外受欺負的孩子跑回家跟父母告狀。
宣危依舊淡定優雅端坐於殿上,手中不知道在寫什麼。
聽到上麵的冷笑,裴言雙手手指交錯摸不準冥主心裏所想。
說實話,他對冥主大是敬畏的。
唔唔唔“小小惡鬼也敢威脅,他真當……無人可奈何他。”宣危漫不經心說著,手中的毛筆斷裂。
裴言跟聽到骨頭斷裂一般。摸摸轉眼當做沒看到的模樣。
“屬下其實還存疑惑。”
“說。”
裴言呼口氣,道:“回冥主,屬下之前徹查到祁淵生世,關於他生前所處朝代也就是夏國,杳無音訊。甚至連人間史書記載都不過寥寥,敢問冥主可知當年夏國發生何事?”
畢竟是朝代更替,按理說冥府是有所知的,更何況是冥府之主。
宣危抬眼,鳳眼精致且淩厲,帶著桀驁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