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小護士的手說:“我家孩子怎麼了,為什麼要進ICU,他沒事吧?”
“病人情況還不穩定,家屬在外麵等著吧。”
沒有理會眾人,兩個護士推著祈絡就走了。
顧旌鴻追了過去,俞婉雁剛想跟過去,便看到淩旎月搖搖晃晃的從手術室中被喬醫生攙扶著走了出來。
淩旎月的臉色慘白到了極點,就好像是剛剛被動手術的人是她一樣。
“媽!”淩小珊驚訝的跑過來,看著坐在長椅上的淩旎月問道:“你怎麼臉色那麼差,是不是手術出了什麼問題??”
一向被稱為‘妙手回春’的淩大夫,難道要在祈絡身上失手麼?
“手術很成功。”喬醫生站在一旁對眾人解釋道:“就是祈絡的狀況不太好,他身體有些虛弱,送進重症監護室也是為了他好,以防萬一。”
俞婉雁記得這個醫生,她曾經和祈絡來醫院檢查,都是這個中年醫生給做的,當即就問道:“那我們能進去陪他麼,那孩子一個人待在那裏肯定會害怕的。”
喬醫生看了一眼淩旎月,頓了頓說:“家屬還是在外麵等著吧。”
淩旎月捂著嘴激烈的咳嗽,嚇得淩小珊臉色也跟著白了,喬醫生坐在她旁邊安慰道:“淩主任你身體不好不如今天先回去,至於孩子……”
他抬起頭對俞婉雁說:“你們家的孩子要送進保溫……呃,人呢?”
走廊上哪裏還有人了,隻剩下淩家的兩個人,和幾個小護士。
小護士指了指ICU的方向,說:“喬醫生,家屬都去那邊了。”
喬醫生急壞了:“家屬都走了,那剛生出來的孩子怎麼辦?”
小護士麵麵相覷,她們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的事情。
喬醫生無奈的捂著額頭,歎氣一般的說道:“算了,先送保溫箱吧。”
剛出生就被涼了下來,喬醫生覺得這孩子可能天生可憐。
ICU病房內。
48小時的觀察期,是給祈絡定下來的時間。
顧旌鴻坐在病床前穿著無菌防護服,看著祈絡戴著氧氣罩的模樣,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
因為沒有辦法像普通病房一樣供人圍觀,所以俞婉雁他們隻能待在外麵,留顧旌鴻他們兩個人在裏麵。
護士進來給祈絡換了藥做了記錄,看了一眼顧旌鴻就轉身離開了。
顧旌鴻一直都握著祈絡的手,這隻手此時因為輸液的緣故變得有些冰涼,顧旌鴻什麼都不想,他隻想靠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它。
有的時候顧旌鴻都覺得自己很可笑,如果祈絡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他要怎麼過完剩下的一輩子。
在孤兒院的時候,祈絡年紀雖然小,但是卻特別喜歡圍著顧旌鴻轉,有的時候跑得快了摔倒了,還會緩緩地爬起來,笑得髒兮兮的。
就好像是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夠讓他難過的一樣。
一起相處的十餘年的日子裏,顧旌鴻看著他慢慢長大,慢慢的靠近自己,慢慢的屬於自己。
開心,並且激動。
顧旌鴻不是冷血的人,他喜歡祈絡,無論什麼時候這孩子給他的感覺都是溫暖的。
雖然有些呆,雖然粗心又大條。
可是抵不住那從內心深處滋養出來的綿延不絕的愛。
握著那隻冰冷的手,顧旌鴻隻覺得自己這輩子的希望,都隻能依托在那細細長長的輸液管當中……
金錢,名譽。
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唯獨祈絡不行。
顧旌鴻緩緩閉上了眼睛,把祈絡的冰冷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尖,緩緩地吻住。
唯獨,祈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