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眾人,卻是很滿意自己如今的威嚴。不滿嘛,那肯定是會有的,然而對方敢怒卻不敢言,卻是更大地滿足了他那種極強的控製欲。
人人唯唯諾諾,那又有什麼意@
“嗞——”薑胥想得頭疼,一手撐著額角,一手在桌前摩挲著,卻不知在找什麼。
他這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等到覺得手中空空蕩蕩,頓時茫然地抬起頭來,發了好一會兒愣,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幹什麼了。
頭疼是老毛病了,以前在許國顛沛流離,偶爾生了大病小病的,沒有及時治療,又長年累月思慮過度,便種下了病根。回國以後問了禦醫,也都說不是什麼毛病,隻需要注意休息。
後來因為經常有人在身邊照顧,犯病的情況也是好了許多;但未及繼位,總有些事情需要他操心,有些熬得晚了,這老毛病便犯了,他一頭疼,便有人及時為他送來湯藥,輕輕地幫他揉著額頭,仿佛已經算好了他會有這樣的不適。因此他也養成了習慣,一頭疼便握著身邊人的手,那人手心傳來淡淡的溫暖,仿佛能夠熨帖他的心頭,減輕他的苦痛一般。
然而此時,那個人他並不在,他已經被自己親手送到遙遠的燕地去了。
薑胥突然覺得頭疼欲裂,剛才還尚可忍受的疼痛此時仿佛放大了千倍百倍,它還在不斷地蔓延,慢慢傳遍四肢百骸,最後似乎連心髒也開始泛著尖銳的疼痛一般,教他忍不住佝僂著身子,將整個人蜷縮起來。
“王上?王上。”跪在下首的人卻還在喊他,女人剛才絮絮叨叨地哭訴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這讓她覺得更是委屈了,自己不遠千裏嫁到燕國來,這還沒幾天便被身邊這個不知哪裏跑來的瘋女人指著鼻子罵,這讓她怎麼能忍受,她燕玉凝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薑胥趴在桌案前,他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但這點異常還是被常年跟在身邊丁貴妃發現了。這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女人像是找到了燕玉凝的把柄似的,大聲地叫嚷起來:“好啊你,你看你都把王上氣得胃痛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存心不讓我們薑國好過是吧,把我們王上氣出毛病來了你們燕國就好坐收漁翁之利,我看你分明就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燕玉凝被她一番話氣得滿臉通紅,常年被人伺候著長大,她幾乎很少關注過別人的感受,本來因為丁貴妃的提醒,她已經準備暫且把事情放一邊,叫太醫過來看看。結果丁貴妃一通搶白,把她說得罪惡滔天,甚至把她的母國都牽扯進來了,甚至有意抹黑她的來意,這叫她怎麼能忍受?
她對薑胥的確有少女的心動,但這個男人他如今的行為與他當初對自己承諾的相去甚遠,及至此時她很明白,隻有她的母國是她強大的後盾,現在她的後位,薑胥對她的禮遇都是因為燕國,而並非出於他的真心。
不然一個男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到這種侮辱而坐視不理?
燕玉凝這麼想也不能說全然不對,但是真要說起來,薑胥對她許下承諾卻並不是因為忌憚燕國。一個決意要伐燕的人,怎麼會因為忌憚燕國而勉強迎娶它的公主呢?兩國既然遲早要反目,這樣未免太多此一舉了。
薑胥做出這個決定的真正原因實在太簡單,隻因他不希望自己當日在燕城之下受到的侮辱被任何人知道。一國之君,被一個低賤的車夫騎在頭上撒尿,實在是畢生的屈辱!
他能夠將當時在場的所有人滅口,卻不能拿燕玉凝怎麼樣,不能說薑胥沒有動過殺心,然而既然有比殺人滅口更七出加簡單的方法,薑胥自然不會鋌而走險,這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做最小的犧牲讓利益最大化。
燕玉凝並不知道自己的分量遠沒有她想象的那樣重,自以為看清了局勢的她此時隻想盡快擺脫所謂的“間諜”的罪名,因此她大聲地反駁著丁貴妃的話。
“你胡說八道什麼?燕薑兩國來往友好,根本不是像你所說的心懷不軌,你若不信,大可以問王上,我可以王上主動求娶的,你不過是因為嫉妒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