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晚上要餓肚子。”陳約心說她可真是沒一點生活的常識,虧得陛下放心,這都敢放出來,“粗茶淡飯,隻有這些,出門在外強求不來。”
陳約想得是:大小姐,您可趕緊受不住,回皇宮去吧!
顧飛飛隻覺得這人太麻煩了:“哦,好。”
一個多少年沒吃過東西的修行者,哪來那麼多講究?
所以當村長端來一碗糙米粥、一塊苞米麵餅和一碟鹹得要命的小菜時,陳約等著這姑娘受不了,顧飛飛卻吃得香噴噴,意猶未盡地還想再來一點。
陳約:“……”
晚上兩人各自去睡,顧飛飛本來要打坐,但沾上床猶如被貼上昏睡咒,隻來得及想了一下“這裏到底有什麼事,要請一個道士,難道有哪需要做法”,就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還睡得不錯,第二天一早,都是陳約來叫醒她的。
陳約敲響門後,顧飛飛從床上爬起來,直接開門,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毛,硬把陳約的所有話都噎了回去。
陳約趕緊轉過頭,說了聲“失禮”,尷尬地問:“你……需要幫忙麼?”
……失誤,應該讓這位帶個丫頭出來!
顧飛飛昏昏沉沉一陣,才想起得梳洗,也沒回答,哐當關上門,坐到鏡子前,給自己紮起高馬尾。
她這才看到自己的臉——和從前長得一模一樣,但眉毛修整過,呈柳葉型,顯得要嬌弱貴氣一些。
正是因此,她稍有點別扭,不過也就一看,顧飛飛沒往心裏去,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才打著嗬欠晃悠出門。
……衣服倒是讓她有點意見,居然也是一身不合製的道袍。
陳約還不明所以地等在門口,摸不清郡主殿下失戀後怎麼哪都隱隱透著不對勁。顧飛飛出門差點撞他懷裏,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陳約輕聲道:“等您出來用膳。”
“‘用膳’,”顧飛飛重複了一下,“什麼東西?”
陳約理解成她在問菜色,回答:“沒什麼好吃的,還是昨天那些,不過煮了雞子。”
顧飛飛心說這是什麼毛病,吃飯不叫吃飯,還取個名。她也聽不懂“雞子”是什麼,在記憶裏,倒是川渝那邊慣貓貓狗狗叫“貓子”和“狗子”,可能是雞?
結果到餐桌上一看,就是雞蛋。
村長還是笑嗬嗬說:“姑娘,喜歡吃雞蛋,廚房裏還有,叫我一聲就行。”
“不。”顧飛飛應酬不來人情,有些生澀地說,“我隻吃一個,不是不喜歡,是隻能吃下一個。”
村長恍然大悟:“那還是喜歡吃餅子?”
顧飛飛看陳約煩,對他冷臉也無所謂,但對待老人卻是萬萬不行的,隻能多加解釋,以防自己說不對話:“喜歡,但是怕浪費,也不用很多。”
她從前隻管翩然而來,提劍解決,然後飄然而去,和人交涉是萬萬輪不到浪費她的時間,眼下隻覺得和人扯淡比飛升還難,手足都不知道怎麼擱了。
村長還要熱情地聊下去,陳約不敢看太多郡主的熱鬧,適可而止地出麵道:“快別忙了,您孫女今天還要上學堂,別餓了孩子。”
村長這才告辭。
顧飛飛一言不發地吃飯,陳約道:“多吃一點,上午還有事,當心肚子餓。”
顧飛飛毫不客氣地把他的粥碗也端過來,繼續喝。
陳約:“……”
陳約又去廚房給自己盛了粥,好歹要同行,他邊吃邊對顧飛飛講起此行的任務。
村裏有一戶姓趙的人家,是當地的富庶家族,前幾日,趙老爺子一命嗚呼,沒來得及分配家產,於是三方姨太太分別抄起兒子衝鋒陷陣,吵得不可開交。
由於趙家擔任了本地交米糧大戶,眼看著再鬧,就要錯過播種了,老村長找到欽天監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