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泉在這扮演主婚人,喊:“新人到——!”
顧飛飛:“……”
這一嗓子嚇得她差點跳起來,把剛剛記下的流程全都忘了!
陳約輕輕歎氣,早料到了這種情況,便在她耳邊一樣一樣介紹。顧飛飛跟著他的樣子照葫蘆畫瓢,沒聽到觀禮賓客發出什麼奇怪的疑問聲,便愈發安心大膽了。
她悄悄問:“隻有拜天地?”
陳約道:“嗯,你先回去。”
兩人站起來時,陳約身體一晃,顧飛飛手上用力撐著他,猶豫了一下,幹巴巴地問:“你的傷……”
“沒事,”陳約說,“不用擔心。”
事實上擔心也沒有用,顧飛飛隨即就被丫鬟帶了回去,坐在臥房裏等“新郎官”回來掀蓋頭。
本來這場“婚禮家家酒”搬到這就行了,但窗外時不時有人走過,她便這麼坐著,權當自己是個擺設,暗自吐納,常識運功。
這一運,顧飛飛驚訝地發現,自己丹田裏竟積攢回來了三成有餘的靈力!
她調息運轉一周,再睜眼,外邊的天又黑了,門口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陳約折騰一天,終於傷勢發作,整個人掛在程泉的身上,程泉一進門就喊人來幫忙。
屋子裏的侍女早被顧飛飛遣走了,隻剩她一個人,趕緊三步並兩步地過去。結果忙中出錯,蓋頭的流蘇卡進了胸`前的珠翠裏,她眼前一片紅茫茫的,看不清東西。
陳約悶笑了幾聲,抬起一隻手來,替顧飛飛解開,好生掀起蓋頭,搭在頭頂的鳳冠上。
——這人疼得一臉都是冷汗,居然還有心思笑。
顧飛飛攙起他的胳膊,和程泉一起,扶陳約到了床上。
還沒躺好,陳約便道:“程泉,你該說什麼?”
程泉:“……”
程泉深呼一口氣,忽然站得筆直,躬身朝顧飛飛行了一禮,說:“飛飛姑娘,我先前對你有所偏見,口中無狀,多有失禮;謝宅一事,多賴於姑娘仗義援手,程泉慚愧。往後姑娘倘若有吩咐,隻需一句話,我鞍前馬後給你做牛做馬,還請姑娘原諒。”
顧飛飛正摘下頭冠,被他說得一臉疑惑:“?”
陳約笑道:“你答應就好。”
“我答應。”顧飛飛說,“沒關係,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你不用介意。”
程泉:“……”
顧飛飛道:“做牛馬也不必……你是一個人,不能下鍋吃肉。”
“???”程泉悚然,“這……我是打個比方,吃肉還是不行的!”
陳約忍不住哈哈大笑,又一邊牽動傷勢,疼得倒吸冷氣。
程泉怒道:“老陳!”
顧飛飛見狀,在陳約背上一點,蹙眉道:“你身上有傷,不可以亂動。”
陳約:“……”
這下陳約動不了了,改成程泉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飛飛幹得漂亮,陳約這廝曆來不肯老實,上次摔……”
“你這嘴裏話也太多,”陳約淡淡道,“等我傷好,就給你縫上。”
程泉趕緊閉嘴,用手捏住上唇下唇,給自己捏成個鴨子嘴。
顧飛飛試著碰了碰陳約的傷處,陳約疼得受不了,她看了程泉一眼,但沒避這個嫌,雙手結印,摁下了一道治療術。
她的指尖上閃出一陣光芒,順勢落到了陳約的身上,雖然修為受限,術法不全,也為他減輕了不少傷痛。
程泉看得眼睛都直了,陳約試著爬起來,又叫顧飛飛一指頭點了回去。
顧飛飛道:“還沒有好,你要休息。”
陳約技不如人,無奈點頭。
程泉瞪著眼睛鑽過來,卻沒有多問,隻道:“這也太厲害了。老陳啊老陳,你這回碰上克星了,安心養傷吧。正好,我還得找幾天賬本,你盡管在這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