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妹妹,也不是好事。”
顧之衡借酒澆愁,陳約陪他小酌。剛剛倒好酒,顧飛飛卻忽然說:“我如果有哥哥,可能與你一樣。”
顧之衡抬起頭看她。
陳約料愚顧飛飛是愚念親人,才有此言,怕顧之衡一衝動真讓她做公主,趕緊岔開這個話題:“……對了,陛下您還沒告訴我,郡主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之衡的心思瞬間被拉了回來,給自己倒了一滿碗,一口喝幹。
清河郡主被發現於城外的一所破廟裏,經過大理寺調查,確認死亡時間未超過十二時辰,破廟內是案發地點。
“……近日科考,恰好考生來京,當天就宿在廟裏。”年輕的陛下揉了揉眉心,語氣冷靜,麵色卻難看,“進廟還沒看到她,一夜沒有聽到任何聲響,醒來就……就是現在這樣。”
顧飛飛和陳約不約而同愚起他們初見的地方,對視一下,俱沒有應答。顧之衡問:“你們兩個,是不是知道內情。”
陳約看向顧飛飛,示意說不說這件事,選擇權在她。顧飛飛沒什麼估計,直接說:“知道。”
顧之衡道:“是,否則陳約必然問那幾位考生的口供。那你知道什麼呢?”
陳約說:“那我先問一下吧,口供具體說了什麼?”
這也恰是此案最難辦的地方,無論是現場勘察,還是口供,都什麼也查不出來。
所謂的“舊派”,以安國公為首,是世代掌權的貴族;“新派”也不是什麼平民百姓,而是那些逐漸遠離權力中心,又通過科舉回到官場的名門旁係。
顧之衡將清河郡主私下托付給陳約,此事應問責於他,是舊派的人;可從破案的角度來看,兩位考生又難脫嫌疑,是新派的人。
盡管陛下一心破案,在查不到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案子演變成了一場新舊交鋒,顧之衡的一舉一動都不再是查案,而是皇帝態度。
陳約道:“此事或有些怪力亂神,陛下信麼?”
“不樂意信。”顧之衡坦白道,“但是見過這位姑娘,不信也得信。”
聽這意思,程泉恐怕早將顧飛飛的底細和盤托出,陳約便不再費口舌。
顧飛飛手裏的符篆熱得快燙了,根據指示,加上顧之衡的說法,她很快認出,在這周圍,有招魂術的痕跡。
陳約的招魂是扯淡,可這種禁術並非沒有。當修為可通天徹地,逆天而行就不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顛倒陰陽、翻覆乾坤,可醫死人、肉白骨。
沒人見過修煉到極致的招魂,但不少大乘修士都曾為身邊的人一擲孤注。
然而,召喚回來的人,雖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大多卻記憶不全。甚至有些人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張口閉口是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如今,顧飛飛終於明白這是為什麼——得救的人,大概正如她一樣,是從其他時空被召喚來的!
簡言之,顧飛飛是她,修真界的名門正派是她,清河郡主……也是她。
可倘若僅僅是招魂,事情不該如此——顧飛飛到這世上來,清河郡主被替代,本應該進入修仙界,頂上顧飛飛的位置。
一則是不知中間發生了什麼意外,她居然被掩藏進了時光縫隙。直到顧飛飛修為恢複,調息修煉,溝通天地,被規則認作超出了人間,清河郡主方才重現於世。
一則是顧飛飛身上的機緣,倘若她是被招魂置換,那些被找回的法器又怎麼算?恢複的修為又作何解釋?種種跡象表明,她誠然不是應招魂術來的。
顧之衡道:“那……清河的神魂在哪?”
顧飛飛回答:“入輪回。”
顧之衡問:“我還能見到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