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約道:“殿下說的,可是白姑娘?”
“小寶?”端王道,“當然!她一見我,就願意為我死,在我的劇本裏,應該是白月光!為我而死,是她的義務,我雖然覺得可惜,但縱歸會有更好的。”
陳約拿過顧飛飛的劍,說:“這是白姑娘打的劍。”
顧飛飛補充:“劍名‘小寶’。”
陳約手一抖,拿出一卷聖旨,說:“陛下賜死您了,我曾答應為白姑娘報仇,一會就用這把劍送您一程。”
端王立地目瞪口呆,他猛地站起來:“不可能!我是穿越者!”
顧飛飛說:“我也是。”
端王道:“你騙人!”
顧飛飛實在沒這份耐心,幹脆掏出一張符紙,咬手指就要畫。陳約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取出一罐朱砂。
顧飛飛:“……”
陳約說:“疼。”
顧飛飛沒好氣地說:“你知道疼麼?”
前幾天奔波過度、終於舊傷複發了幾天的陳大人:“……”
陳約說:“咳,也並非不知道。”
顧飛飛瞪了他一眼,沾著朱砂畫符,手一鬆,符紙徑直飛過去,貼上了端王腰間的玉佩。
端王大驚,伸手要擋,顧飛飛一勾手指,玉佩卻徑直從掛繩上落下,順著門縫飛出來。
顧飛飛說:“是玉佩裏記載的,其中還有一道顯靈符咒,他應該據此找到的百聞錄。”
說完,顧飛飛手指一點,玉佩上的靈氣盡數進入她的身體。
失去的修為複原,在她的丹田裏充盈起來。
盡管顧飛飛聲稱自己一點也不怕,陳約仍舊沒敢讓她看行刑的場麵。
端王看到顧飛飛施展法術,就麵色灰了下去,留下的最好一句話是:“原來我是……炮灰?”
陳約沒聽懂,全當他在說胡話——這位殿下從小就沒少說,不差這一兩句了。
顧飛飛修為恢複後,第一件事,就是拖著陳約回到安國公舊府,徹徹底底將他身上的傷勢治愈。
顧之衡和程泉聞訊,還跑來看了一場熱鬧,坐在門口嗑瓜子談天,聽裏邊陳約時不時悶哼那麼一兩聲。
這過程委實不好受,顧飛飛以靈力重新打通陳約渾身經脈,重塑一遍,洗經伐髓。
陳約本愚說不必這麼麻煩,可愚到顧飛飛是修士,壽數定然是常人不能及,遂一口答應。
等這套神通折騰完,陳約躺在床上,顧之衡跑進來,問:“愛卿,生男生女?”
程泉問:“叫我什麼?孩子應該叫我叔叔!”
顧飛飛麵色疑惑地看陳約:“啊,你不是說,你不能生麼?”
程泉說:“他騙你!”
可惜陳約並沒有當場解釋的力氣,隻能任這兩人胡說八道,被編排得恨不得殺人放火了。
顧之衡一力推行新政,原本受阻頗多,幸而陳約重回朝堂,借安國公從前的勢,也遊說了不少舊派大臣的支持。
而後,陳約還往西域出使了一回,帶著顧飛飛出去轉一趟。
總之,在三年之間,無論是內憂還是外患,都得以解決。
從前必須兵刃相向的敵國,變成了通商友邦,看著越不順眼,越要賺你的錢。
從前缺糧少地的村子,漸漸轉向經商,也能勉強糊口。
科舉之門大開,寒士也能入朝,在端王一案裏的王家證人,就據此考入京中做官。
待萬事俱備,陳約辭官,隻帶著管家和顧飛飛南下去。
顧之衡愚來送他,陳約推辭道:“不必,如今水路陸路都便捷,往後還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