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3)

似乎是站在了相同的立場。

“你也不想我舅跟你媽在一塊兒是吧?”

這是季岑到了樓下跟戚衡說的第一句話。

“也”字很靈性,讓戚衡不用多問便知季岑與他在相同的立場。他冷漠開口:“是,非常不想。”

季岑沒看戚衡,他抬頭望向三樓的窗戶,發現了喬艾清和肖明軍在樓上看著他們。他緩緩的說:“他倆的事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成了,是因為我把肖明軍的戶口本藏起來了。”

此刻的季岑跟昨晚的季岑是兩個人。昨晚這人哪怕跟戚衡都還不熟也能做到笑臉相對。但現在,疏離的像個完全陌生的人。

戚衡明白這種轉變實屬正常。知道他是剛放出來的後,昨天小區裏幾個小朋友見了他都繞路走。

得知季岑就是肖明軍那個的外甥後他不也更覺得季岑不順眼了麼。

如此正好。

他指了指樓上說:“趕緊上樓把你舅給我領走,以後讓他離我媽遠點。”

這句話沒有肮髒字眼和激烈情緒,但季岑嗅到了滿滿的嫌棄。

肖明軍這個人呢,確實很混。打年輕那會兒就不務正業,整天好逸惡勞。除了在季岑無人管時勇於承擔撫養責任外,季岑還真想不出他幹了什麼能被稱讚的事。他甚至不敢回想過去十多年他舅是怎樣帶著他一起掙紮在溫飽線的。

他很多時候也瞧不上他舅那副德行,但終歸是這世上他最親的人了。他自己嫌棄可以,別人如此明目張膽的表達嫌棄,實在是讓他不太順心。

季岑聞言淡淡的笑了下:“我舅之前沒成過家。有談過幾次戀愛,但每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女方知道他有個半大小子還要養,就都不幹了。他跟我說與喬姨想往下走的時候,說實話我挺替他開心的。但是吧,自從知道有個你的存在,我就表示反對了。實不相瞞,我對你這樣的人可是沒有一絲好感。”

這話說的妙啊,該有的表述和挖苦一個都沒少。戚衡動了動眉毛:“我這樣的人?”

“對,就是你這樣的人,不適合成為家人,”季岑針鋒相對的說,“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論言語表達能力,戚衡深知他肯定不是季岑的對手。他也不是跟過來要跟季岑吵嘴的。

沉默後的他繼續道:“既然我們能夠達成共識,那不妨就趕緊把他們的事攪黃。”

“老讓他們這樣膩歪下去確實不行,”季岑彈開衣服上掉落的樹葉順暢的接下了話,“但強行分開也不行。”

戚衡放狠話:“怎麼不行,肖明軍要是再敢來,我可就真不客氣了。”

季岑些許鄙夷的說:“你就隻會采取相對極端的方式解決問題?腦瓜子不會轉的?”

“你什麼意思?”戚衡不悅道。

“一看你上學的時候就沒早戀過。”

“跟這有什麼關係?”

季岑繼續道:“你根本不懂倆人心意相通卻被強烈反對時那種叛逆的堅持。”

戚衡嗤笑:“他們都四十多歲了,還他媽叛逆呢。”

季岑盯著戚衡說:“我還沒想到活到他們這把年紀還他媽相信愛情呢。”

這事確實糟心,戚衡出獄後喬艾清第一件事就跟他講她要再婚了,他真想不明白他媽是受了什麼刺激。他少許煩躁的說:“住的太近,你舅總愛往我家跑。你不能讓他去別的地方住嗎?”

“他自己長著腿的,”季岑理解不了戚衡的腦回路,“搬去哪他都能找回來,我難道要把人鎖起來?”

季岑看起來心不在焉的四處觀望,但思路從沒亂過。他清晰的說著:“這兩年我都有讓肖明軍從這搬走,也強製過,但都沒什麼用。我也做過不少其他不太能見得光的努力,也全都以失敗告終。我可以很確切的告訴你,來硬的,不行。就比如你今早想把他轟走這個舉動,我覺得就不是特別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