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笑了兩聲的鍾正浩說:“這事吧,我們旁人還真不好說。畢竟腎是你的, 舅是他的。”
“對, ”豁牙子摸了摸下巴後大力拍了拍戚衡肩膀, “不過該說不說, 戚老五你對岑子是真夠意思。”
鍾正浩:“去做個配型也沒什麼不好, 可能根本就不匹配呢。”
“這樣想不對,”豁牙子說道,“如果真的匹配了,不又回到這個點來了。岑子啊,是壓根不想冒那百分之五十的險。不如未知來的舒坦。”
小桃比劃了兩下,戚衡看向鍾正浩:“她在說什麼。”
鍾正浩瞅了瞅小桃:“她說,你倆都沒錯。你們啊,都太在乎對方,也都太懂事了。”
戚衡提醒豁牙子:“你不是要叫他過來打遊戲麼,去叫啊。”
豁牙子縮了縮脖:“現在這情況?我還敢?”
戚衡想著季岑要是能來正浩玩,他就先不回學校去。這樣一來,他也不好幹等。隻得趕緊打了車回三十六中。
他回到班級後桌同學就告訴他說賈老師知道他離校了。下午賈老師到宿舍看他,發現他根本不在,還在班裏問有沒有知人道他去哪裏了。打緊急聯係人的電話也打不通,挺生氣的。
學生信息表上戚衡的緊急聯係人填的是季岑的。
白天他倆在郊外野的時候,手機信號特別不好。他倆的手機都跟著一起歇了,賈老師能打通才怪。
戚衡正想著要怎麼解釋的時候,賈老師就到班級給他叫走了。
賈老師並沒有問他幹什麼去了。
隻是對他不提前知會就離校的行為進行了批/鬥。
最後賈老師很失望的說他根本沒有想上重本的恒心。
戚衡立馬反駁說他有。
“我沒看到,”賈老師搖頭說,“起碼現在的你身上,我看不到。”
戚衡試圖反駁:“您不能因為這次的一點情況就下了最終定論。”
“結果不是靠說大話立大誌就可以達成的,”賈老師深吸口氣看著戚衡語重心長的說,“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一個來月就上戰場了,你呢?還有功夫給自己放鬆?現在就應要像時刻溺水一樣渴望呼吸。不然你憑什麼覺得你能贏?”
戚衡被這話弄得啞口無言。沉默的站在那,直到賈老師擺了下手讓他走,他才離開辦公室。
他茫然的很,什麼也不知道,隻知道他的心情糟糕極了。
季岑回到永利收拾了下就到醫院把邵敬承換了回去。
今晚他陪護。
那陪護床,說是床,不如說是個長條板凳。
平躺就出格,隻能側著躺。他也算是明白,邵敬承這兩天是替他吃了多大的苦。
也還好是他在,夜裏肖明軍又難受無比,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
值班醫生過來查看,給推了藥,又給插了氧氣管,肖明軍這才能接著睡。
肖明軍睡著了,季岑卻睡不著。
他盯著病床上的肖明軍看,黑暗裏隻有一片陰影。
他恨極了自己,關鍵時刻,什麼都做不了。連想讓肖大白話好受點都做不到。
他想起了戚衡今天又問了他一次的話。
“你不怕肖明軍死嗎?”
怕,季岑比誰都怕肖明軍突然走了。
可盡管如此,他也深知,有些口他不能鬆。
第二天肖明軍又做了全身係統檢查。病來如山倒,才三個多月,他的情況就已非常不樂觀。
連遲景明都說,實在是沒想到,會惡化的這麼快。
肖明軍現在一周兩次的透析得換成一周三到四次了。
肖明軍倒是樂觀,回到病房就跟另外兩個病友嚷嚷:“這回好了,天天都得躺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