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頭上被寧夏掄著酒瓶子砸出來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不過還是會一陣一陣的疼。每當疼得厲害,他就止不住地罵寧夏,罵她是個不孝女,還敢跟自己的老子動手,傳出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罵寧母正罵得痛快呢,寧父陡然抬眼,一下瞧見寧夏站在後麵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沒有說什麼,可那個表情卻嚇得寧父一抖,像被人捏了脖子的雞,霎時安靜了下來,額頭上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寧夏手上拿了鑰匙開門,寧父如陰溝裏不敢吱聲的老鼠,灰溜溜地跟著進來。見狀寧夏沒有阻攔,順手拿了立在門背後的撐衣杆,在寧父大爺似的想坐下歇息時,一杆子抽在了他的背上。
“坐什麼坐,還不滾去廚房做飯?也不看現在什麼時間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吃現成。”大門一關,寧夏立刻就變了臉,將撐衣杆當成藤條捏在手裏晃了晃。
見寧父嚎叫出聲,隻在原地瞪大眼睛看她,寧夏眉毛一擰,又是一杆子抽了下去:“看我做什麼?一隻豬都比你勤快。豬好歹知恩圖報,養肥了能夠殺了吃肉。再看看你,除了欺負弱小還能做什麼啊?沒用的東西!”
寧父被罵得人都傻了。不是不惱怒,隻是根據之前的經驗總結,他居然打不過寧夏。盲目動手,吃虧的還是自己。可他到底不甘心,咬牙道:“我是你爸!你就是這樣對長輩的?”
“長輩?”寧夏挑眉,揮手又抽了一下,笑道:“小區門口就有個配鑰匙的小攤,你配個幾把?還有心思在這兒說廢話,看來是我下手太輕了。”
瞧著寧夏又揚起了撐衣杆,寧父一蹦三尺遠,趕緊往廚房的方向挪了挪:“我不會做飯!”
“不會可以學,誰天生就會做飯的?”寧夏絲毫不為所動。
好說歹說都不行,加之寧夏還把大門堵了,寧父摸著自己被抽得生疼的皮肉,直嘶冷氣。不敢再跟寧夏強嘴,他屈辱地轉身走進廚房,在心裏將寧夏罵了一萬遍。
其實寧父是會做飯的,因為寧夏偏心眼的爺爺奶奶做飯並不好吃,為了避免食材被浪費,寧父很小就學著自己做飯了。當然,他隻做自己那一份,把肉、蛋之類的先給處理好,剩下的焉不拉幾的菜葉子才是留給家裏人吃的。
自私是從小養成的,偏寧夏的爺奶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是家裏的獨子還是個孩子,小孩子哪有不貪吃的?於是硬生生錯過了教育的最好時機,將寧父縱成了這個樣子。
寧夏可不慣著他,使喚得十分順手。倒是寧母有些猶豫,擔憂道:“夏夏,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她不心疼寧父,隻是怕傳出去連累了寧夏的名聲。畢竟還是有好些人覺得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做父母的再怎麼不好,子女也不該心懷怨恨。
“沒什麼不好的。”寧夏知道寧母在憂心什麼,抿唇笑了笑:“別人都知道寧健是個什麼人,隻會罵他沒擔當,哪裏會說我們什麼?”
之所以沒直接鬧開了公然與寧父撕破臉,寧夏就是考慮到這點。總有些人拿著孝順說事,放言不管父母再怎麼不負責任,好歹把你拉扯大了。又扯什麼夫妻情分,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寧夏自己不在意流言,可她怕心思敏[gǎn]的寧母會受到傷害。
為了堵住這部分人的嘴,也為了徹底與寧父斷開,寧夏想了想,還是覺得繼續維持自己與寧母飽受欺淩的受害者形象比較好。人都是習慣性偏向弱者的,傳出來的流言蜚語也會是刺人的尖刀,寧夏偏就想用好這把刀。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