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寧夏的視線若有似無落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當成隱形人,恨不能誰都注意不到的寧父登時頭皮發麻,剛挨過一頓打的身上就沒有哪裏是不痛的。對上劉茜媽媽期盼的眼神,他別開臉,悶聲道:“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十拿九穩的事就這麼砸了,劉茜媽媽對寧父的表現簡直恨鐵不成鋼。縮手縮腳的,還是那個成天喝得醉醺醺、一不順心就家暴的寧父嗎?寧夏張口要錢,你不知道打她?兩巴掌下去,保管她什麼都不敢要了。
這些話劉茜媽媽也隻敢在心裏說說,麵上是一點都不敢流露出來的。盡管她想從寧父這裏撬開一個口子,可不妨礙她麵對著有家暴傾向的寧父心裏發怵,臉色隻僵了一瞬就舒展開來。
眼看著寧父不管用,她又看向寧母,哪知寧母直接說了這事寧夏自己拿主意,她幫不了。繞了一圈,劉茜媽媽還是隻能跟寧夏談。她歎了口氣,打起了感情牌。
說什麼自己為了劉茜那不上不下的成績整夜睡不著,吃東西也不香,頭發都白了好多。這種做父母的望子女成才的心情,想必寧夏你也能夠理解。
講了半天,最後回歸主旨:“夏夏,你就幫個忙吧?耽擱不了你什麼時間的。反正你幫劉茜補課的時候,自己不也是學了一遍嘛,就當鞏固知識了。”
“我沒說不幫啊。”寧夏抱著水杯抿了口熱水,笑道:“剛才不是問了,你打算出多少錢當作補課費。是你自己不願意的。”
在劉茜媽媽開口前,寧夏又接著說:“據我了解,外麵的學習機構小班教學收得很貴,都是一萬多兩萬塊錢一個學期。這還是補一門課,多補幾門就收得更貴了。”
“像是一對一輔導的,都是按照小時計費,便宜的二三百,貴的五六百一個小時也是有的。我也不多要,一小時收五百就夠了。這還是看在咱們是好些年的鄰居份上,給你打的對折。別人來找我,按時收費至少上千。”
聽完寧夏這話,劉茜媽媽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寧夏在耍自己。不由地冷哼一聲,嗤笑道:“人家特級教師補課一個小時都不一定能夠收得到五百,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把自個兒當成狀元了?”
“不就是僥幸考了個年級第一麼,得意什麼呀,當心下回考試又被打回原形,到時候哭都沒人聽你哭。”看到寧夏強硬的態度,劉茜媽媽就覺得寧夏是在拿喬,故意給她們難堪。一時也不想自己是在求人,張口就罵,越罵越覺得自己占理。
她來找寧夏給劉茜補課,本就是存著試一試的心態,想著萬一寧夏真的行呢?來之前她自信滿滿,壓根沒想過就是順手的事兒,寧夏居然好意思張口要什麼補課費?別說五百了,一小時十塊錢她都嫌貴。
本來是想占個便宜的,如今占不了她就感覺心裏不舒坦了,發了一肚子的牢騷不說,一手拎了帶來的一袋子水果,轉身就要回去。
寧夏當然看不上她那點爛水果,帶走了最好,免得她還要還回去,不過還是在劉茜她們倆即將跨出門時出聲喊了下:“那什麼,劉阿姨,劉茜欠的錢你打算什麼時候還給我?”
劉茜的媽媽不姓劉,見寧夏連自己的姓都搞錯了,一時很是惱怒。但她沒顧上這個問題,重心都落到了最後一句話上,橫眉豎目地嗬斥:“你胡說些什麼,劉茜什麼時候欠你錢了?”
“呀,劉茜沒跟你說嗎?”寧夏故作驚訝,若有所思道:“至少幾個月了吧,劉茜說家裏有急用,就把我存了好久兼職賺的錢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