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柔囂張慣了,根本不在意這些,就如她此刻也沒將寧夏的安危放在眼裏。反正萬事有她那個宗主爹兜著,她隻管自己快活便是。殊不知這次踢到了鐵板,她的掌風被無形化解,壓根沒有傷到那隻貓,更沒有波及到寧夏。

驚疑不定地看了寧夏一眼,又往溫榆那邊瞧了瞧,邊柔以為是溫榆出了手,頓時更氣了。手背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可那幾道爪痕卻格外刺眼,她不殺了那隻小畜生難消心頭之恨。

碧綠的貓眼盯著她,邊柔沉了口氣,不敢再擅動。往後退了幾步,她指著又合上眼睛悶頭睡大覺的團子,讓溫榆把這隻貓交給她處理:“溫師兄也看見了,此貓野性難訓,留著始終是個禍害,不若交給我處理。”

“抱歉,這貓並非我的所有物,我無權處置。”在邊柔不管不顧出手的那刻,溫榆的臉色就淡了下來,此時已經沒有什麼表情,隱隱帶了些冷意。

邊柔沒有看出來,又把視線投向寧夏。寧夏偏了偏頭,將貓抱在懷裏順毛,神情茫然又困惑:“野性難訓?邊仙子怕是說錯了吧,這貓兒十分有靈氣,從不會肆意傷人。你被抓傷了,不該反思一下自己麼?而且這點小傷,你要是再不敷點藥草,怕是都要痊愈了。”

團子沒下死手,那爪痕看著猙獰,其實沒有傷到筋骨,施個治愈術就好了。疼是肯定的,但也是她活該,寧夏一點都不同情,甚至隱約為對方那隻手沒有廢掉而感到可惜。

邊柔沒想到寧夏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頓時惱了,又要跟寧夏動手。這回身形還沒動,就被遠處而來的嘯聲打斷了。抬頭一看,一隻飛船淩於空中,是萬衍門與淩清穀的人到了。

萬衍門與淩清穀同屬五大仙門,這些年發展得很好。尤其是萬衍門,一手占卜之術用得出神入化,當代宗主親傳大弟子拂光更是天資過人,在修仙界一卦難求。

何況拂光本人長得俊美,樣貌比之寧夏的幾位師兄並不差到哪裏。就是常年麵若冰霜,一雙眼睛平靜無波,冷得像是高嶺之雪,令人隻敢遠觀不敢褻瀆。

邊柔年少無知時也偷偷喜歡過拂光,可是後來就不敢喜歡了。拂光並不會因為她是女修便手下留情,被糾纏得煩了連話都懶得說,直接動手斷了她兩根肋骨。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是會感覺身上隱隱作疼,導致遠遠瞧見拂光衣袂飄飄的身影便不敢再造次。

進寶悄悄跟寧夏說了關於邊柔與拂光的這段往事,它一個係統還頗為感歎地講要是溫榆也狠點、學著點拂光,見邊柔一次打一次就好了,這樣就省去了很多後續的麻煩。

寧夏聽得直笑。她大師兄就是這樣溫和的性子,待人接物彬彬有禮。若不是邊柔剛才毫不顧忌地朝團子動手,還差點害得自己受傷,他也不會淡了臉上的笑。君子端方並不是他的錯,就是倒黴碰上了邊柔這種仰慕者罷了。

瞧了眼男主拂光,寧夏下意識去看飛舟上的其他人,一眼便捕捉到了女主顧芷的身影。女主是淩清穀的弟子,規規矩矩站立於淩清穀的隊伍之中,眼神時不時飄到最前方拂光的身上,看樣子已然芳心暗許。

輕輕嘖了聲,寧夏又意味深長地瞄著身旁的鍾離傅,在對方茫然的目光中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息道:“四師兄認命吧,舔狗是得不到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