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漸濃,太陽收斂了任性,給了月亮偷偷爬上高空的機會,淡黃的彎月時隱時現,世間萬物顯得那麼的朦朧、幽暗。
輕風微拂,給大地帶來了一絲涼意。樹叢中蛐蛐偶爾發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無聲的夜晚裏顯得尤為突出。
這樣的夜晚,任誰也不想動,隻想吹著空調,美美的睡上一覺。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走到另一扇門前,握著把手擰開了門,‘嘭’的一聲輕響,嚇得來人一動也不敢動,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瞪大了眼睛向著發聲處看去,原來是進門時不小心踢倒了易拉罐,趕緊張望下,見床上的人沒有醒來的跡象,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睜大眼睛四處仔細的尋找著什麼,發現目標後,嘴角掀起一股陰笑……
夏日的早晨,空氣中似乎還帶著醞釀了一晚上的涼意,沒有那麼多的熱意。
蕭淩芸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身上的T恤與運動褲緊緊的貼著她曼妙的身材,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馬尾高高的紮起,隨著動作左右搖擺,這裝束明顯是去晨練了。
回來時,王嬸等人正把早飯擺上桌,見她進來,連忙打招呼,眼中的詫異卻一分不差的顯示在臉上。
蕭淩芸以往隻有在吃飯時才會下樓,現在竟然這麼早的從外麵進來,還一副去運動跑步的模樣,不得不讓他們驚訝。
“啊啊……”突然樓上傳來陣陣尖叫聲,嚇得王嬸等人手一滑,差點扔了碗。
接著又傳來座椅倒地、玻璃打碎的‘乒乒乓乓’聲響。
蕭夫婦聽到似乎是蕭雪發出的尖叫聲,穿著睡袍就從臥室裏奔了出來。
隻見蕭雪披頭散發的往旁邊的房間衝,蕭夫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跟著過去,卻又見她掉頭就往樓下跑。
蕭太太在她身後急忙出聲提醒,“雪兒,你怎麼了?小心些,可別再摔著了!”蕭雪手上的傷經過一晚還沒複原,蕭太太就怕她再摔著自己。
豈止蕭雪竟恍若未聞,捂著臉繼續狂奔,腳下‘咚咚’的聲響比平常急切了數倍。
蕭雪現在隻想找蕭淩芸,衝到她房間一看,不見人,隻見疊的整整齊齊的被褥。
轉身就往客廳衝去,差點震破人耳膜的十萬分貝尖叫聲也隨之而來,“蕭淩芸,你給我滾出來!”
瞥見剛好進門的蕭淩芸,也顧不得捂臉,直接撲上去就要撕扯她,“蕭淩芸,你說,是不是你幹的?”
蕭淩芸輕巧閃身,避開了一大早就想找茬的瘋子!
蕭雪用力過猛,正好撞上關上的鐵門,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流下來。猩紅著眼轉身,再次撲向她,“蕭淩芸肯定是你幹的!我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我今天非要撕爛你的臉不可!”
蕭夫婦此時也下樓來,見到蕭雪的臉,頓時瞠目結舌。
蕭雪腫脹著臉,塊塊紅斑覆蓋住整個臉頰,上橫著幾條指甲刮痕,完全看不出本來漂亮的臉蛋,簡直可以說是麵目全非了,此時臉頰又因生氣而扭曲著,猙獰的麵孔讓蕭夫婦一驚,上前不是,退後也不是。
站在原地著急的問,“雪兒,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蕭雪一見到蕭夫婦,眼淚奪眶而出,腳步方向一轉就要投入蕭太太懷裏,卻見蕭夫婦兩人同時驚慌的後退幾步。
十幾年的子女情,蕭雪豈會不知道他們心裏想的是什麼,“爸,媽,嗚嗚嗚…雪兒……雪兒是過敏,嗚嗚…雪兒要是真的毀容了,也不想活了。”
蕭夫婦一聽是過敏,不會傳染人,鬆了一口氣,上前安慰著,“雪兒,不可胡說,什麼活不活的!再說隻是過敏而已,你以前也有過的啊,過幾天就消了。不過這是怎麼回事啊?昨天不是好好的麼?難道是醫生給你開的藥,你吃了才過敏的?”
“不是的…爸,媽,雪兒是…嗚嗚……是花粉過敏。”蕭雪摸著紅腫的臉頰,哽咽著說道,“媽…媽…嗚,不是的,姐姐…是姐姐幹的,一定是昨天聽說自己不能去易家,而雪兒能去,嫉妒的,嗚…一定是她懷恨在心報複我!”
計劃明明萬無一失,可蕭淩芸卻好好的站在這兒,而她臉上成了這個樣子,不是她幹的能是誰!
照往常來看,蕭淩芸現在肯定是蹲洗手間裏出不來的,沒想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