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去,就發了紅包過來。
唉,總要算得這麼清楚。
要不你把房租也給了吧,在我心裏住這麼久還沒交過房租。
顏淳希點開相冊,滑到一張荊晨的照片,食指在她臉上戳戳戳:“呆子。”
*
八月初,寫字樓外驕陽似火,去食堂吃過午飯回辦公室,荊晨卻被空調吹得瑟瑟發抖。
這種天氣,她居然是凍感冒的!
這會兒沒有工作,閑著也是閑著,荊晨點開日曆,再點開和顏淳希的聊天記錄。看到對方收了紅包,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她不喜歡虧欠任何人。
荊晨又往上翻了翻,如果沒記錯的話,顏淳希快放暑假了,說是暑假,卻隻能休息幾天時間。
去年暑假,她還陪著顏淳希一起去鄉下的外婆家住了幾天。
正想著,顏淳希給她發來了暑假的時間安排,和以前一樣,計劃去外婆家裏小住。
荊晨應該陪她去的,但是她忽然想到什麼,點開隱藏的陰曆日曆,不太巧,今年……可能不行。
那幾天……她要去祭奠一個人。
原來都這麼久了……
她都25歲了,那麼……
他都去世七年了。
*
鄉下外婆家裏,午睡過後,顏淳希陪外公在院子裏下象棋,外婆取了冰箱裏鎮涼的西瓜,切成小塊遞給祖孫二人。
顏淳希手裏的“車”已經舉了好半天,對外婆遞來的西瓜也沒甚反應。
外公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鏡,狀作不滿道:“丫頭,想什麼呢?”
“哦。”顏淳希隨意應了聲,纖指將棋子落到楚河漢界的另一邊。
“可能是午睡有些久吧,一時頭腦昏沉。”
她中午並沒有睡著,在外婆家,是她一年裏最放鬆的時候,除了吃就是睡……
可這一次荊晨沒有陪她,以前那人都會陪她一起住幾天的。
是因為什麼呢?加班嗎?
外公暫停了棋局,拿起一旁的西瓜,邊吃邊說:“要說棋藝啊,還是荊晨好一點。”老人的手指向棋盤:“就剛才這局,要是荊晨在的話,老頭子我早就輸了。”
顏淳希笑而不語,她第一次帶荊晨來外婆家的時候,當時她幫助外婆做晚飯,荊晨在院子裏和外公對弈,從象棋換到圍棋,她外公都被殺了個片甲不留,大大折損了老頭的麵子。
因著這一點,她外公一直對荊晨吹胡子瞪眼的,後來飯桌上非把荊晨喝倒才算罷休,一點都沒意識到那是她外孫媳婦。
現在倒是懷念起荊晨的棋藝來了。
念及此處,顏淳希莞爾,抬手捋了下鬢間的碎發,抬眸望向遠處的山巒。
她既想多陪陪外公外婆,又想念那個忙碌工作的人,怎麼辦呢?
一會兒,院子外麵忽然停了那輛熟悉的小寶馬,並鳴笛示意開門。
是荊晨!
顏淳希素來波瀾不驚的眼裏,頓時泛起了漣漪,她起身小跑著去拉開大門。
可外婆比她還快……而且十分熱情。
“小晨來得正是時候,飯就快好了,進來洗洗手就吃飯了。”
荊晨和她對視一眼,來人有些風塵仆仆,眼瞼下泛著青色。顏淳希看得出,她之前應該是心情不大好,因為……她對她很了解……
不料一旁的外公忽然開口:“哼,來的倒是趕巧。”
顏淳希低頭笑:真是傲嬌的老頭。
晚飯外公沒再次把荊晨灌醉,二人陪著外公外婆小酌了一點。
房間裏,顏淳希洗過澡後,在梳妝台前擦拭水乳,因著酒精的緣故,兩人的麵頰都有些粉意。
荊晨靠坐在床上刷手機,這床有些老舊,人稍微一動,就咯吱咯吱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