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褚歆現在還有聯係嗎?
——沒有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荊晨,你知不知道那個小孩是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知道,我看她總在大廳等人,還總看我。
也不知道學姐會不會誤會,回去後應該好好解釋,將事情從頭到尾複述一遍才對。
不管她有沒有誤會、會不會認為自己出軌,自己的態度和做法都很重要。
學姐本就敏[gǎn],荊晨皺了皺眉,後悔自己怎麼能如此疏忽。
……
燭光幽暗,曖昧的燭香迎麵而來,天花板漾著幽藍波動的湖光,顏淳希背對著荊晨坐在沙發上,手裏晃著紅酒杯,慵懶微醺地聽著音樂。
常量關心地在她周圍徘徊。
\"Istayupallnight.
TellmyselfI\''malright.
Babyyou\''rejusthardertoseethanmost.\"
此般模樣太過媚人,荊晨悄悄地靠近,從後麵傾身,環住她的肩膀。
顏淳希側頭蹭蹭她,唇邊掛著她最喜歡的笑意,眸中柔光蕩漾,綻放笑顏:“你回來啦。”
清清淺淺地帶著酒氣,麵頰紅潤,荊晨歡喜地想親親她。
荊晨吻到柔軟,唇一下一下地輕含,她仍慵懶地窩在她懷裏,和往常一樣柔聲說著下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要離婚麼,協議書就在桌子上。”
就讓自己再沉淪片刻吧,如果荊晨想離婚,那便隨她,早日放手,促成她的一段姻緣。
可這句話卻像一道厲雷劈在荊晨身上,她麻木了身子,僵硬地收回環抱顏淳希的手臂,手縮在身前,顫唞著想去觸碰又不敢。
抿了抿唇,荊晨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學姐……也不要她了……
她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臘月初八前後,穿著可笑的大紅衣服走出電梯,一滴眼淚沒掉,一眼便看見在醫院走廊座椅上哀嚎的陳娟,她說:“完了,家沒了,荊臻不要她們了。”
當時她是怎麼說的?
“沒事,有我,我養你們。”
十幾年中最冷的幾天,在陳娟擔不起來的時候,她要撐起來。在火葬場跪在雪地裏,別人的安排逐步進行。晚上自己守著靈堂,哀樂實在是奏在她心上,將一顆鮮活的心刻得血肉模糊,而荊臻的那些酒肉兄弟早就跑得遠遠的。
種種時候她都能撐起來,就算後來想起當時的情況,她也不怕。
偏偏顏淳希一句話便能將她擊倒,她不要她了是麼,為什麼學姐也要在這天不要她,她身上是有什麼詛咒嗎?
荊晨眼前的湖藍好像蒙上一層紅霧,眼神也有些呆滯。她晃了晃頭,腳步踉蹌了下,讓眼前滴血的畫麵消失,甚至在想,荊臻死前看到的是不是也像這樣。荊晨先盡量穩住自己,才顫唞著抓住顏淳希的雙手,幾乎是哀求著問她:“為什麼要離婚,你……不要我了麼?”
如果嫌她哪裏不好,她可以改的,但她們明明沒有很大的矛盾啊。
如果學姐心裏另有良人,她也可以放手,隻是……她們不是很相愛嗎。
紅霧愈發濃重,眼前滴血的畫麵再次席卷,荊晨僵了僵脖子。
握著自己的這雙手很涼,手心滿是冷汗,顏淳希漂亮的眸中盡是血絲,她想抽出手撫摸荊晨的臉頰,這人將她攥得緊緊地,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