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中向前走著,路上偶有怪物襲擊,都是男人A出手保這一行人的安全。
“他是什麼時候察覺自己錯了的呢?我其實也不清楚,大概早就知道了吧,但礙於麵子,也怕我們不給工錢,他不說,直到有天,在迷霧中,遠遠地,我們望見了一個體型巨大的怪物,那明顯不該是中外層的地界該有的生物,我們質問出口,他才承認——我們其實越走越深,他本想帶著隊伍往外逃,但不知為什麼,迷霧中好像沒有歸路。”
這次爭吵後的大家顯然已經失去了對於男人A的信任,女人B建議大家躲在不遠處的一個樹洞裏,等待迷霧的散去。
女人B原是星城的植物學家,這次的行動在她看來收獲頗豐,她發現在禁地內部,越往裏走,稀有植株出現的概率越大,她甚至在這裏望見了早些年已然滅絕了植物,這讓她興奮極了,她也是為數不多在那時還保持著樂觀的人。
於是在女人B的建議下,一行人躲到了那顆參天大樹的樹洞中,約摸三天過去,終於,迷霧散了,這次迷霧是在當時的記錄中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次,當一行人眼前的世界終於清明,他們向外極目望去,發現他們抵達了一個令人絕望的、怪物遍地的陌生世界。
女人E的病也就是在這時候被發現的,原本在樹洞裏等待的過程中她就時不時說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太舒服,可當時的大家神經過於緊張,沒有人注意到她,現在因為腹痛,她已經有些難以前行。
男人A在這個時候開始嫌科考隊一行人累贅,畢竟他們一開始本就不相識,他似乎認為沒有身後的這幾個累贅自己就可以活下去,再加上因為帶錯了路,科考隊的幾位本就開始對他心生嫌隙。
於是男人A丟下傷員,還搶走了一大半的食物,自己離開了。
記錄中,男人C是這樣描繪自己當時的心情的:“我真恨當初為什麼要聽他的話,可一麵又覺得沒有他我們或許活不下去,我本想求饒讓他別走了,可我們傷員卻叫我不要不爭氣,她那副捂著肚子要人攙扶的樣子,倒是比我有骨氣,罷了,於是我們便讓他走了。”
男人A走後半天,女人B才發現女人E的肚臍眼處大概是被鑽進了什麼蟲豸,手邊的設備有限,這時候也當然無法將東西取出,好在女人E足夠堅強,在女人B的協助下,做了簡單的處理後,她便站了起來,表示可以繼續趕路。
他們大概十分狼狽地走了一天半。
男人C這時候有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發現——他在雨後的泥濘地裏,發現了人類的腳印!
這腳印明顯有意圖被草草抹去的痕跡,但約摸是因為漸濃的霧氣叫人心生忌憚,所以這腳印的主人才匆匆離去。
那無疑不是屬於剛離開的男人C的,因為他走時穿著鞋,不會光腳,而且這腳的尺碼明顯要比身材略顯矮小的男人A高大許多!
這是一個令人喜出望外的發現,它具有十分幸運的偶然性,畢竟雨天和迷霧天往往不會有人到禁地深處來,而被雨浸潤過的土地又一反往常地顯現出鬆軟的態勢,這樣多重因素的加持下,腳印才最終被留了下來,那印記不深,是恰好能被人察覺的程度。
男人C隨即做出了“禁地內部可能有人類生存”的假設,一時間他們興奮極了,因為禁地內有人類生存似乎就意味著他們也可以在這裏活下去。
科考隊剩下的三人沿著腳印走了相當一段路,伴隨著女人B身為植物學家的分析,她推斷這裏生活的人類可能是像猴子或者猿類一樣部分路程是靠樹上的藤蔓來完成的,而根據藤蔓生長的方向,她大概能推算出這些“人類”行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