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趙子河瞪著眼。

“我說錯什麼了嗎,你維護了一輩子的趙家清風,能給趙家帶來什麼,天下災民那麼多,你還想著扶天濟世不成?”趙子河說到。

“鎮南王是什麼樣的人物,那便是天選之人,趙家扶持他便是有從龍之功,他日便能登入廟堂,官至宰相。”趙子河猙獰著說到。

趙元義聽到這話,一口惡氣堵在了心口,他搖著頭,“天要亡我趙氏一族啊,你可知道造反乃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你這是要我全族賠命啊。”

“嗬,當今聖上昏聵無度,鎮南王老當益壯,如何會輸,識相的你們便痛快將名單交出來,也好留下一份功德,讓王爺記你們的好,給你們留個全屍。”趙子河冷凝的說著。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牢獄內,梁啟山聽了半晌,終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子河回頭看了一眼,“死到臨頭,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你癡傻,笑你瘋癲,笑你不知死活。”梁啟山冷笑著說到,字字誅心,讓趙子河不由的皺起了眉。

“鎮南王若真想起勢,為何還要那份名單,有或沒有對他毫無影響,現如今他這般執著,隻代表他不敢反,想要推我們兩家出去當替死鬼,然後找到名單保住他的自己人。”梁啟山靠著牆說到。

他側頭看了眼趙子河,“我敢保證,若我告訴你名單在何處,你便立刻會被斬殺在原地,連著坐監獄都走不出去。”

“不可能。我拿了名單,送給鎮南王,便是大功一件,是要被封賞的。”趙子河瞪著眼說到,那個人便是這麼跟自己說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你糊塗啊,名單交出去,就等於認罪伏法,我們兩家便是也要被送到聖上麵前的,若他鎮南王當真要反,何須如此啊,這分明是要自保啊。”趙元義痛心疾首的說到。

趙元義的話讓趙子河徹底愣住了,他難以置信,自己被當作了傻子一般,耍弄的團團轉,放在身側的手微微顫唞著,眼底也蔓延著猩紅。

就在這時他麵前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被鮮血迷住了雙眼,隨即便倒地,雙眼瞪大,抽搐了幾下沒了聲息,死不瞑目。

趙元義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一劍封喉,瞪著眼看著孫公公,半晌過後,卻也隻是搖了搖頭,“命啊,這都是命啊,造孽啊。”

孫公公用一方白色帕子仔細的擦拭著劍上的血跡,薄唇輕啟,冷酷無比,“你們看的透徹,卻也不懂深意,再給你們一天時間,若是還不肯交出名單,便和他一個下場。”

那染了血的帕子飄然落下,蓋在了趙子河的臉上,遮住了他未能瞑目的臉龐……

與此同時,一陣微風在雲華殿內流轉,溫成賢翻著書冊的手微微一頓,頭也未抬的說到,“閣下不請自來,所為何事?”

木漪瀾穿著黑色的夜行衣,銀色麵具閃著迷人的華彩,他將手裏的信件扔向了溫成賢,精準的落到了他的書上。

“替某人傳信,信已送到,告辭。”說完,木漪瀾便迅速離開,一個多餘的字都沒說。

溫成賢頓了頓,便將信件打開,看了看內容,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守夜的奴才立刻驚醒過來,趕忙隔著門躬身說到,“太君後,有何吩咐。”

“派人去丞相府和李將軍府,召老丞相和李老將軍秘密進宮,不要驚動其他人。”溫成賢捏著信喘了口氣說到。

守夜的奴才是溫成賢的親信,辦事自然靠譜利索,很快,老丞相和李老將軍便匆匆趕到了宮裏,有了溫成賢的令牌,他們一路暢通,加之夜深十分,並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兩人進門的時候,溫成賢正背著手站在落窗前,神情間帶著肅然,兩人對視一眼,均是有所疑惑,便跪地道,“臣,拜見太君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