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們不是達成了一致,對於奸惡之徒,絕不能輕饒了。”蕭景苑挑眉說到,眉眼裏還染上了絲絲的笑意。

“臣倒是不知,何時做了何事,竟讓皇上如此誤會,竟想要殺了臣。”蕭穆山看了眼蕭景苑,雖然他已然上了年歲,可那如虎一般的雙目,依舊銳利威嚴。

“方才忘了說了,我們在那梁啟山的家裏找到了一本名冊,想來這裏麵的東西,鎮南王應該會非常熟悉。”蕭景苑說著便拿出了一本泛黃的冊子。

一看到冊子,蕭穆山終於想起來梁啟山是何人了,這個梁啟山是七言鎮的河內運糧官,他曾經試圖拉攏他,卻被他拒絕了,沒成想他居然會存有這樣的東西。

“朕在這裏麵,可是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不知道鎮南王是不是也一樣的清楚。”蕭景苑隨手翻看著。

蕭穆山則眯起了眼,“皇上這是要來興師問罪了。”

聽到這話,一直未曾說話的司瑞寒微微抬頭,“鎮南王心中清楚,萬事皆有因果,種什麼因便得什麼果。”

蕭穆山盯著他看了看,“君後此言倒是真,可你們也不要打錯了算盤,以為這寥寥幾人便可以困住本王了?”

“如果隻是這幾個人,想要困住威名在外的鎮南王自然不易,隻不過,你如今還能在這裏鎮定自若,必然是因為你有所依仗。”司瑞寒淡淡的說著。

“你貪墨朝廷賑災款多年,建了這樣奢華的府邸,又能夠如此自得,想來也是給自己囤了不少精兵強將,隻是不知道,葛家莊內的那些人,可能否敵得過李家軍的長--槍鐵騎。”司瑞寒說到。

司瑞寒的話如同一盆涼水兜頭而下,將蕭穆山澆了個透心涼,他怎麼也沒想到,蕭景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自己如今便是那牢籠裏的困獸,竟真的毫無反抗之力了。

或許是嫌刺激不夠,蕭景苑拍了拍手,兩顆人頭便落在了前廳,赫然是鎮南王府老管家和那葛家莊負責的首領的頭顱。

鎮南王閉了閉眼,“我到底是算錯了你。”

“你隻不過是算錯了你自己,並沒有算錯我,隻不過你為何就不想著會有人來救你。”蕭景苑看了他一眼問道。

“救我?何人會來救我,我蕭穆山自己想要謀劃起勢,敗了便是敗了。”蕭穆山盯著蕭景苑看了看。

“其實你比你的父皇還要狠心無情,說到底我可是你的皇叔,你這般做便是要絕了我蕭穆山的後,你就不怕史官進言,百姓杜撰。”

“世間萬物都自有定論,你鎮南王如何,百姓心中自然清楚,至於史官,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在乎那麼多做什麼。”蕭景苑說道。

此刻他年輕稚嫩的臉上,帶著不相符的沉穩,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周身散發著冷冽,冰冷無情,讓人捉摸不透。

他起身走到了司瑞寒的身邊伸出了手,司瑞寒停頓了一瞬便借力站了起來,蕭景苑走到了蕭穆山麵前,“況且,要殺你的人是我不假,可殺了你的人卻不是我。”

蕭穆山雙眸微閃,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也是大笑一聲,“原來是他,竟然是他。”

“你可曾見過先皇的掌事公公,孫公公。”司瑞寒在他大笑過後,開口問道。

蕭穆山微微一愣,“那孫公公是個奸詐狡猾之人,他不是已經銷聲匿跡數月有餘了嗎,本王如何能夠見到。”

司瑞寒點了點頭,跟著蕭景苑走了出去,此刻,蕭輕風和蕭語嫣已經被人從各自的院落裏拽了出來,都是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