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一片冷然。
“汙蔑君後, 是死罪。”半晌過後, 蕭景苑開口道。
王珺琰彎腰叩首,“藥確實是君後下的,可事情卻是皇上……默許的。”
這話,讓蕭景苑目光中閃現了不一般的光亮, 他微微仰頭, 手指敲擊著桌麵,“你是說,是朕讓君後下藥, 汙蔑……慧貴妃的?”
“你好大的膽子。”蕭景苑凜然的說道。
“臣侍並無此意。”王珺琰說道。
“這件事,臣侍絕不會與他人說,等到他日臣侍死去, 便會隨著臣侍的命一同埋入地下。”王珺琰說道。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來找朕, 瞞著豈不是更好?”蕭景苑眯著眼問道。
王珺琰起身跪的筆直,“臣侍這般做為的隻是自保, 臣侍能夠猜到的事情, 皇太妃、太君後未必就不知道, 隻不過, 沒有人有證據。”
“所以, 你是來給朕提個醒的?”蕭景苑哂笑一聲說道。
“當日換酒的太監,是臣侍宮中之人。”王珺琰目光沉沉的說道。
“所以……?”蕭景苑挑眉問道。
“今日早間, 失足落水,屍首被抬出宮去了。”王珺琰說著。
聽到這話, 蕭景苑頓時來了興致,他饒有興致的盯著王珺琰看著,“你想要什麼?”
“皇上的……寵幸。”王珺琰直視著對方說道。
蕭景苑楞了一下,起身繞過桌子走到了王珺琰的身前,“你回去吧。”
王珺琰輕眨了一下眼,並沒有多說什麼,起身離去了,蕭景苑背著手站在窗前,開始回憶前世中的一些事。
王珺琰踏出了禦書房,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時,眼神裏多了些許的堅定。
滕慧閣
司瑞寒看著手中的彙報,隨手扔到了一旁取暖的爐火內,影藍站在他的麵前,“君後,可需除掉此人?”
“為何要除掉,他這是在遞投名狀,如此破釜沉舟,必然有所求。”司瑞寒一邊說著一邊支著頭。
王珺琰是氏族王家的子弟,王家祖上可是出過太子太傅的,在氏族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即便是如今王家式微,開始走下坡路,也仍然有一呼百應的能力。
前一世,這個王珺琰一直恪守本分,在後宮之中安於一隅,隻是偶爾會到滕慧閣來與自己下棋品茶,也因此,司瑞寒對他一直也是很欣賞的。
“君後可有不適,臣這就去找周公子。”影藍見司瑞寒支著頭眉頭微皺,低聲問道。
司瑞寒微微搖頭,“沒事,你說這個王君侍所求為何?”
“名利?”
“恩寵。”蕭景苑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影藍躬身行禮便快速離開。
司瑞寒抬眸看著他,“皇上允了?”
“我讓他回去了。”蕭景苑坐到了軟榻的另一邊,隨手捏起了桌上的果仁兒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他將一切遮掩,必然會引起皇太妃的不滿,就連太君後都會注意到他。”司瑞寒說道。
“所以他來找皇上,為的便是得到恩寵,能夠在後宮風雲詭譎之中立足。”司瑞寒看了眼蕭景苑。
“王家如今式微,卻也有不少門徒。”
“我今日的奏折批完了。”司瑞寒剛說完,蕭景苑便插了一嘴到。
“皇上。”
“瑞寒,陪我出去吧。”蕭景苑盯著司瑞寒看著,眼底閃著點點星光。
終究是拗不過,司瑞寒便點頭同意了,他們兩人便換上了便裝,悄悄地溜出了皇宮。
太妃宮
“太妃,唯一可能下毒的太監今晨失足落水,人已經死了。”蘇娥躬身說道。
正在禮佛的人睜開了雙眼,手裏的佛珠被一點點撥弄著,“是哪個宮去收的屍。”
“是王君侍公裏的太監去的。”
“王君侍?”皇太妃有些疑惑的開口。
“氏族王家的小兒子,這個王家之前是出過太子太傅的。”蘇娥說道。
“君後和太君後那裏,可有動靜。”
“並無異常,早間眾人去請安,兩人在屋內下了一陣棋,之後君後便回滕慧閣了,後來,君後去了趟禦書房,正趕上皇上正與王君侍交談,君後便離開了。”蘇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