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苑仰頭喝了一杯, “之前我用過的香,父皇就用過, 不過是在太君後那裏。”
司瑞寒眉頭一皺,“不是……皇太妃?”
“你也覺得是她?說實話,曾經我以為是她,可我問過父皇他身上的香味是什麼,他說那是太君後常用的香。”蕭景苑說道。
司瑞寒也忽然想起,之前曾問過這香從何處來,便也是說從太君後宮中,當時自己以為那是有人構陷,可如今看來,卻未必如此。
“不論是什麼原因,劉關就到了這個位置,然後他便不想讓人知道他曾經的所作所為,因此他暗地裏逼死了發妻,戕害了商戶滿門,他沒想到的是,他的發妻臨死前將他的所有醜事都告訴了劉長雲,而這個孩子居然能隱忍不發這麼些年。”
“所以,皇上是料定如此才會想出這樣的計謀?”司瑞寒眯著眼問道。
蕭景苑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一開始就想到的,而是在曹信死後我才知道的,也因此順勢而為的。”
“那?”司瑞寒眉頭一皺,蕭景苑便輕笑了一聲。
“還記得我在丞相府同你說的話嗎,我當真是隻想帶你出門遊玩的,沒想到會遇到那些事。”
司瑞寒心底一沉,就聽到,“當日在酒樓,劉長雲的出現是我沒想到的,我才對劉關起了心\
“我若處置了她,祖父該如何,他剛正秉直了一生,到頭來因為自家未出閣的孫女白白浪費聲譽嗎?丞相府又該如何,難道丞相府百年的基業,也要平白毀在她手裏嗎。”蕭景苑說著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不算晚,隻要她肯回頭,我絕不會為難她。”蕭景苑說著抬手摸著司瑞寒的臉頰。
“這幾天你一直悶悶不樂,是找不到機會同我說,還是摸不清我會如何做?”
司瑞寒望著他的眼底泛著點點的星光,他抬手附在了蕭景苑的手上,“讓母親去說吧,祖父畢竟上了歲數。”
“好。”
次日夜間
周明倩站在丞相府偏院裏沉默了片刻抬不走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司涵玥手裏拿著杯盞坐在圓桌旁,盯著她看了看移開了視線。
“你倒是不意外。”周明倩說道。
“為什麼要意外,皇上厚待君後,自然不會出麵,在這裏能來的隻有你。”司涵玥喝了一口酒說道。
“人人皆到丞相府二小姐溫柔賢淑,不聲不響,是個有才學的,卻不知你是這樣的野心勃勃。”周明倩說道。
“溫柔賢淑,哈哈哈。”司涵玥冷笑連連。
“我自小便獨自長大,父母常年不在府上,從來就沒人在乎過我,也沒人注意到我。”司涵玥冷冷的說道。
“我如果不自己想辦法,能有什麼出路。”
“祖父早就替你謀算好了,若是你安分日後便是可以與李老將軍家的子嗣聯姻,這是多好的姻緣。”周明倩忍不住說道。
“嫁給一個莽夫,哪日上了戰場,說不準我就成了寡婦。”司涵玥冷笑著說道。
“你。”周明倩擰著眉。
“你們都覺得我瘋了是不是,可這就是我想要的,如今事情敗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司涵玥無所謂的說道。
“你的事情我已經寫信送到你父母手裏了,不日他們就會回京,等他們回來你就跟他們一同離開京城吧。”周明倩淡淡的說道。
司涵玥緩緩的瞪大了雙眼,“你不殺我?”
“養不教父之過,就讓你的父母好好教育你,況且,你自己心裏不也清楚,京城再無你的立足之地。”周明倩說完仔細看了看她。
“雲雅到底給了你什麼允諾。”
聽到雲雅二字,司涵玥怔愣了一瞬,旋即笑了笑,“沒什麼。”
三日後,司涵玥被常年駐守邊塞的父母親自送上了馬車,同他們一路向北,望著逐漸消失在視野裏的皇城,司涵玥緊緊地攥起了拳。
“送她出城的隊伍裏安排了一些人,保證會安全讓他們回到北邊,她的隨身侍女小廝也都更換過了,等到過一陣子,給她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日子久了也就好了。”周明倩坐在滕慧閣的軟榻上說道。
司瑞寒手裏捧著暖爐,“她想做皇後。”
“什麼?”周明倩瞪著眼,難以置信的說道。
“若是王朝被推翻,有人取代了蕭景苑,有皇後不足為奇。”司瑞寒垂眸說道。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怎可宣之於口。”周明倩皺著眉說道。
“這是雲雅臨死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