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1 / 3)

來和他過年,熬夜趕工;將來……

將來又要穆淮章為他做什麼呢?

本來一場愛情裏,就該是兩個人之間相輔相成;但現在,不知不覺裏柴扉已經欠下了穆淮章太多了,或者該說是,柴扉單方麵在拖累穆淮章了。

那這樣的愛情,反而成了一道鎖,一道柴扉鎖住穆淮章的鎖。

憑什麼呢?

憑什麼柴扉就能擁有穆淮章給予他的這麼多好。

憑什麼,柴扉可以在這裏,心安理得地享受穆淮章給他帶來的好?

海邊的海風,不知不覺地灌進了駕駛室內,把柴扉被愛情蒙蔽的那點神智都吹得清醒了許多。

等穆淮章的電話變成了未接,柴扉的煙燃了一半,他才像鼓起了什麼勇氣一樣,把手機重新拿了起來,按住語音鍵。

用他有些沙啞的嗓子,說出了他醞釀了許久的那句話。

——“再見,穆先生。”

……

發完了兩條語音的柴扉,把手機關掉,發動了車子,想來想去倒是好久沒去探望自己那位廚師朋友了。

他和穆淮章的開始有這位朋友的見證,而今結束,也合該讓他知道知道的。

第98章 大夢一場空

穆淮章遠在國門之外,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這段時間他不在柴扉身邊,可一直都保持聯係,柴扉的情緒很好,至少在他看來還不錯。除了偶爾年到著讓他早點回去,並沒有別的異常。

為什麼會突然離開

等待的時間最是漫長,穆淮章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用冷靜的頭腦麵對眼前的工作。等飛機的這幾個小時裏,他給臨時工作小組的人員放了假,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點一點地翻看和柴扉的聊天記錄。

每天早晚的問候、一如既往的表情包、偶爾發來的自拍,全都正常得很。

穆淮章不太在意自己又在流淚,他似乎開始慢慢學會把心理的痛苦與自己的禸體分離開,讓這兩方麵都單獨去痛苦吧,或許可以好受一些。

碎催一直在和他通報自己找人的情況,就連柴扉常去買麵包的那家西餅店碎催都去了,沒有任何人見過他。

恍惚之間,穆淮章甚至懷疑遇到柴扉的這段日子,是不是他自己的一場春秋大夢,夢酣了,也夢癡了。

穆淮章不信命的,他與柴扉說過很多次,我命由我不由天,他也拚了命地努力,要把這該死的命攥在手裏。直到他見到柴扉拜托私廚老板給他送回來的車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這便是老天給他狂妄的報應。

車座上擺著他出國之前穿過的最後一件外套,被柴扉穿過之後疊得整整齊齊依舊是柴扉經常疊出來的樣子。

衣服擺在車座上,一並擺著的還有一盒他慣常抽的香煙,未開封。

柴扉究竟在想什麼?他以為他就這樣在自己的生活裏抽身離去,穆淮章就能把兩人之間的愛和纏封存起來,再次回到沒遇到柴扉之前的穆淮章?像這盒香煙一樣,做個未拆封的穆淮章?

這不可能,他與柴扉在一起的這一年多的時間,回想起來,甚至比他之前三十多年的生命都漫長。因為沒有柴扉的那些年,對穆淮章來說,隻是記憶。是柴扉,讓穆淮章的活著變成了生活,他怎麼可能輕易再將柴扉從心裏剜除去,活回原先那個寡淡無味、行屍走肉一樣的穆淮章?

哪怕是盛夏裏的一場急雨,驟然來去,天空、雲彩和大地還都會記得雨來過。他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自己知情知趣、兩心相悅的戀人,憑什麼能認為自己來去皆可呢?

眼鏡片上都是淚水,穆淮章再看不清楚這一切,他木然地抽出紙巾擦拭鏡片,可就連手邊的紙巾盒都是柴扉選的他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