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樂覺得還是不合適,扔掉西裝後翻了半天,選擇了衣櫃裏清一水的白短袖和黑色短褲。
站在全身鏡前,汪樂整理衣擺。
鏡子裏的汪樂像是校園中的學生,純粹天真,嘴巴紅潤,黑色的短發柔軟在發尾處些許彎曲。
白色的短袖是淺v字領,露出精致的鎖骨,短褲下的腿挺直,穿著平底的帆布鞋,帆布鞋的側麵圖案是一隻小骨頭。
深吸一口氣,汪樂背著小包出門了。
望花街12號。
秦柏朗對了一下導航地址,然後打開車門。
“秦總,您怎麼自己來了。”焦急等待的經理看見秦柏朗的車,立即湊了過去,招呼侍應生為秦柏朗將車子開到貴賓停車位。
秦柏朗穿著休閑運動常服,從越野車走下。花醉是一家麵向小資客戶的清吧,氛圍恬淡,以輕音樂為主,適合朋友小聚閑聊。
“封總我實在是聯係不上,麻煩您了。”經理趕緊解釋道。
花醉酒吧是封岑開的,隨便招聘個經理後就沒怎麼打理,但是這間小眾格調的酒吧在京市少爺圈子裏莫名火起來了。
規矩的少爺們包個雅間,和男伴女伴小坐聊天,接待起來也不算麻煩。
麻煩的就是不規矩的把這裏當成了舞場酒吧,借著微醺的由頭鬧起來,就不好應對了,他們大多身份難測,侍應生們不敢招惹。
經理收到消息後趕緊打電話給封岑,但是封岑應是在外玩樂,沒有接電話,於是經理隻能打電話給秦總。
這是封總提前交代過的,若是有事情聯係不上他,直接找秦柏朗就行。
愧疚地跟在秦柏朗的身後,經理說明情況:“今天店裏來了李家的小公子,我原本要接待他去雅座,可他非要在中廳落座,還帶了幾個朋友,抽煙喝酒搞得酒吧一團糟,我們的人上去勸,還被打了。”
“我知道了。”秦柏朗點點頭。
在京市,上流公子圈子中總有交集,因著封岑的名頭,鮮少有刻意鬧事的,這事總歸鬧到外麵不好看,還需私下解決。
秦柏朗剛踏進花醉,就皺起了眉頭,一股子濃厚的煙味令他不適。
滿地的酒瓶碎渣,幾個醉鬼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伸手朝向漂亮的調酒女郎靠近,調酒女郎不敢招惹這位公子,隻是隔遠站著一邊搖頭一邊解釋。
“先生,非常抱歉,花醉不提供額外的服務。”
“少爺來你們這兒,就得陪我們,說吧,多少錢?”醉鬼上下打量著調酒女郎。
他身邊的三人裝扮像是街頭混混,跟著下流地吹口哨。
秦柏朗避開地上的碎渣,走到吧台邊,調酒女郎看見秦柏朗便鬆了口氣,鞠躬道:“秦老板,您來了。”
幾個醉鬼勾肩搭背,轉過頭。
李鵬朦朧著眼睛,看清秦柏朗一下就醒了,結結巴巴道:“秦、秦老板。”
他認出了秦柏朗,秦家在京圈中是首屈一指的家族,就算巴結不上也切勿招惹,是他們這些浪蕩公子哥們的共識,因為秦柏朗私下的手腕又黑又狠辣。
“出去。”秦柏朗對李鵬道,“晚些我會把賬單送給李厲行。”
李厲行是李鵬的老子,要是被他爸知道,非得打斷自己的腿,李鵬縮縮脖子,求饒道:“秦老板,我錯了。”
“你沒錯…嗝…”李鵬身邊的混混揚聲說道,將酒瓶扔向秦柏朗。
這些混混偶然認識李鵬,見他出手闊綽就纏上了他,與他稱兄道弟,喝酒拜完把子後,竄和李鵬請他們到貴場子玩玩。
李鵬正沉浸在“江湖道義”的豪邁中,直接把他們帶到了花醉。
“誰欺負你,哥哥替你打他。”穿著花衣服的混混拍拍李鵬的肩膀,跳下高腳椅,醉眼瞪著秦柏朗,“個兒還挺高,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