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穿?”
不不不當然不是。熊悅反應過來,震驚地倒吸一口涼氣:“陸景司在你那兒過夜了?”
薛曼寧淡定地說:“是啊,總之買了帶過來。”
熊悅聲音顫唞:“你們是真的……在一起了?”
薛曼寧對她的問題感到莫名:“哪有?營業計劃不是在你們的見證下定下來的嗎。”
話雖如此,但是……熊悅想了想,覺得以薛曼寧的遲鈍性格,很有可能被人盯住了還完全未覺,於是焦慮地拍床板:“怎麼能留他過夜啊曼曼!萬一他……”
見你的美色起意,真的對你起了不軌之心呢?雖然陸景司看著不像,但是她對薛曼寧的美貌非常有信心!像一個以女兒為傲的老母親。
哦,原來是擔心這個。薛曼寧恍然大悟,立刻信誓旦旦地安慰她:“怎麼會!在我家裏過夜,又不是在我的床上過夜。而且我不是說了,陸景司根本不可能對我有想法,除非他腦子進水。”
薛曼寧話音未落,就見陸景司從衛生間裏出來,皺著眉用毛巾揉著耳朵。
薛曼寧順口送去不太親切的慰問:“怎麼了,腦子進水了?”
陸景司看她一眼,竟然沒否認:“洗澡的時候沒太注意,耳朵濕了。”
薛曼寧:“……”
“總之記得快點買好過來!用袋子套好,外麵狗仔不知道散沒散。”薛曼寧強行當做無事發生,三言兩語地交代完熊悅,立刻掛了電話。
她把手機放下,坐在沙發上看陸景司擦頭發。
清晨的陽光疏淡,從落地窗裏照進來,將一切都映得很柔和。陸景司坐在陽光裏,手指和下巴都很幹淨,從唇角到眼神都比平常溫柔。
畫麵實在是很養眼。雖然兩人的戀情已經告吹,但薛曼寧覺得和陸景司談過戀愛,可以佐證她眼光不錯,算下來倒也不是很虧。
他的額發在官方造型裏通常朝後攏起,這人有一個特別好看的額頭,露出來時顯得優雅又尊貴。現在洗過澡後濕漉漉地垂落下來,看起來別有另一番感覺,薛曼寧在心裏形容為清純男大學生。
這個畫麵有點久違。
陸景司有點輕微潔癖,早上如果時間不太趕的話,一定會再洗一遍澡,同一套衣服從來不連著穿兩天,家裏向來一塵不染,對她不太講究的生活方式頗有微詞,以前總要督促著她收拾。
薛曼寧還記著他的臭毛病,於是大早上特意給助理打電話,讓她給陸景司買套新衣服。好在她家裏有備用的毛巾牙刷生活物品,勉強給陸景司配齊了一套,避免了今天早上的尷尬。
方便倒是方便了,就是薛曼寧剛才刷牙的時候,看到衛生間裏久違的成對擺放的生活用品,眉角還是不由一跳,有種單身狗對成對物品的不適應感。
薛曼寧啊薛曼寧,像你這麼好的前女友哪裏找!
薛曼寧在心裏為自己自吹自擂。
她心理活動正豐富,陸景司突然朝她看過來:“在看什麼?”
薛曼寧眼睛一轉,惡人先告狀:“幹嘛管我看什麼!”
“我一般不多管閑事。”陸景司說,“但是薛師妹,你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頭烤全羊。”
薛曼寧一愣:“什麼?”
“垂涎欲滴。”
薛曼寧:“……”
薛曼寧朝他扔抱枕:“自戀的人我見過很多,你這頭恐龍是其中最心裏沒數的一個!”
陸景司接住抱枕,忽而笑了一下。
他笑得並不很開懷,但是看起來很真實,不像是禮節性的作戲。薛曼寧微微一怔,聽見他說:“惱羞成怒就扔抱枕,你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