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她是故意找借口接近他,動機不純,心思叵測。
薛曼寧後悔不迭,連著好幾天都一上完課就火速消失,生怕在學校哪個角落和陸景司狹路相逢。
草木皆兵了幾天,薛曼寧逐漸放鬆下來,覺得陸景司這種萬眾矚目的人物,果然不至於跟她這種小角色置氣,更不用說特意堵她——陸景司那是什麼人,時間多寶貴!怎麼可能浪費到她身上!
薛曼寧重新囂張起來,決定繼續流竄於校園周邊廣做兼職,盡力養活離家出走的自己。
結果第一天在水果店前熱情洋溢招攬客人的時候,就和陸景司狹路相逢。
……這人故意的吧?!薛曼寧驚恐地倒吸一口涼氣。
陸景司看見像托塔一樣托著半個西瓜的薛曼寧,臉上也顯出了幾分驚訝。薛曼寧身前圍了一小圈學生,正在聽她促銷,陸景司在觀望了兩秒後,也停下腳步,置身其中,靜靜地看她表演。
托著西瓜,扔也不是,跑也不是的薛曼寧:“……”
算了,賺錢重要,陸景司又不至於吃了她。薛曼寧心一橫,英勇地將手裏的半個西瓜又舉了舉,極具煽動力地在人群包圍中展示地走了一圈:“同學們,你們看這個瓜,它又大又圓!象征著戀愛的進展甜蜜團圓。把它放到果籃裏送女朋友,女朋友都被感動哭了!”
這家精品水果店開在學校附近,隻賣果籃裝水果,華而不實,價格不菲,買果贈花,目標客戶是以女生為目標的不差錢男生。平常銷量冷清,高價招聘盤靚條順水果銷售,薛曼寧當仁不讓中選。
在她慷慨激昂的不懈營業之下,圍著她的一群大學生倒也夠給麵子,真的有很多人進店付了錢,提著果籃出來。薛曼寧專心工作,等到想起留心陸景司的時候,發現他站的地方已經換了別人。
原來已經走了,這才正常,薛曼寧頓時鬆了口氣。
結果晚上去西餐廳打工的時候,驚見他又坐在上次見麵時的角落裏,帶著口罩和眼鏡,帽簷壓得很低,極其低調,不過這次沒在用電腦。
他明明已經裹得挺嚴實了,不知道為什麼,薛曼寧還是一眼看見了他。
用不用過去打招呼,應該不用吧……薛曼寧躡手躡腳地向前台移動,剛走到一半,發現陸景司居然朝她望了過來,視線跟著她移動。
……看來是用。
薛曼寧在心裏唉聲歎氣,小碎步移了過去,幹笑兩聲,做振奮驚喜狀:“遠看好像是陸師兄,近看發現還真是陸師兄。陸師兄您好啊!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
陸景司的視線落在她手裏提著的塑料袋上:“員工福利?”
什麼?薛曼寧跟著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趕緊搖頭:“那種黑店能有什麼員工福利,這是我自己買的……哦,不是在我打工那家,是學校旁邊那條街上的平安水果攤,物美價廉,老板娘人特好。”
陸景司眉峰微揚:“自己也知道是黑店,還幫著招攬生意?”
薛曼寧聳肩,無所謂道:“明碼標價,願者上鉤嘛。我用自己的推銷技術,換取兼職費作為勞動成果,不犯法吧?我很窮沒錯,但有的人就不差錢嘛。”
陸景司的視線落到她臉上,淡淡地說:“你應該找旁邊那家花店兼職,憑你的長相,銷售業績應該會更好,還可以和老板談鮮花回收利用,送你的轉手再放回店裏,一舉兩得。”
薛曼寧小小地翻了個白眼,假笑著說:“賣藝不賣身,不好意思。”
陸景司微怔,隨即搖了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算了,其實也不重要。薛曼寧撇撇嘴,剛想找個借口趕緊開溜,就聽見陸景司問:“你叫薛曼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