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完完全全多此一舉。
陸景司重複了一遍:“現在喝。”
薛曼寧看了他一會兒,而後搖頭笑笑,擰開保溫杯蓋子:“說真的,我認識你很久了,有時候還是感覺不太了解你。”
陸景司轉過頭來看她:“怎麼說?”
薛曼寧眨眨眼,輕巧地將問題踢回去,巧笑倩兮:“你心裏有答案嗎?我有點好奇。”
跟拍攝像師找人的聲音已經從樓下傳過來,陸景司將視線轉回樓下,遙遙地招呼了一聲,示意他們上來拍。從樓下到來露台也就一分鍾功夫,陸景司留給她一個淡漠的側臉,忽而開口。
“我不太喜歡那種類型的女生。”
薛曼寧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類型……哦,你是說蓉蓉那種溫柔款?那你喜歡什麼,野蠻女友?我之前怎麼都沒看出來。”
不會當時分手的原因其實是她不夠野蠻吧?薛曼寧暗中腹誹。
已經能聽到工作人員上來的腳步聲,陸景司站直身:“我喜歡的是沒有心的狠女人。”
薛曼寧一愣,來不及繼續問下去,攝像師已經扛著機器探身進來,正式進入了工作狀態:“辛苦了二位,我們這就開始?”
薛曼寧也迅速地擺上一副笑臉,和陸景司站在一處,兩人一個清俊一個嫵媚,當真仿佛天作之合。薛曼寧笑容甜蜜,體溫高熱不退,心上卻仿佛下了場雪,冰涼得讓人清醒。
沒有心的狠女人?陸景司說她?
他怎麼好意思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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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十分清醒的薛曼寧同學,錄了一天節目,身體上已經燒得人都有點迷糊。
那兩片感冒藥令人遺憾地沒派上用場,南方的濕冷天氣是魔法攻擊,感冒中的薛曼寧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做了一天緊鑼密鼓的任務,臉上不正常的暈紅化了妝也遮不太住。
陳蓉關切地來看她,對著體溫計上的數字有點憂慮:“燒得嚴重了,節目錄製才到一半……”
薛曼寧安慰她:“節目組取消了我和景司晚上的任務環節,我這就休息了,不要緊。”
“也隻能這樣了……”陳蓉還是有點不放心,但也知道錄製節目是不好輕易取消的,對藝人來說,得罪業內人比帶病工作可怕得多,隻得不厭其煩地叮囑,“那你好好休息。”
嗯嗯。薛曼寧把被子拉過下巴,作乖巧休息狀。
這一期結束後,自己和狄然就要告別這個節目了。陳蓉心裏比誰都明白,對沒法繼續參加節目也不遺憾。她鼓起勇氣和狄然的粉絲誠懇地說出了那番話,這趟已經來得很值。
而且還借此認識了薛曼寧,幾乎稱得上一見如故,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不講道理。
又照顧了薛曼寧一會兒,看她確實昏昏沉沉地睡去,陳蓉這才出來。新的情侶已經加入,她和狄然這對本期離開的情侶任務不多,有時間在薛曼寧這兒多待一會兒。
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狄然正聚精會神地看電視。陳蓉回身關門,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耳朵,讓她忍不住一怔,看看麵前的狄然,再看看電視裏的。
“你在看節目首播呀。”陳蓉好奇地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像小學生看科教節目一樣拘謹:“怎麼樣?我是不是看起來特別不搭調?”
“挺好的,我喜歡。”狄然搖搖頭,非常溫柔地說,伸手摟過她,兩人靠在一起看節目。
第一期的三對嘉賓裏他們人氣最低,戲份也最少,心裏已經知道結果,現在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種沒有壓力的輕鬆。電視上正好播到陳蓉剖白那段,算是這一期的小縞潮,節目組完整地放了出來。
鏡頭將她的緊張與真誠都放大得很明顯,兩個人回憶起那晚的情況,都覺得很溫馨。鏡頭一轉,薛曼寧笑容燦爛使勁鼓掌的畫麵映入眼簾,陳蓉輕聲感慨:“她人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