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滿了。

“完了,我直覺家裏要越發冷清。”吉俞一手搭在挨於腿邊的閨女肩上,望著他娘屋裏屋外轉,眼裏都生了水氣。要不是為了兩老,他早帶婆娘孩子挪鎮上去了。

才高興一會,吉忠明又愁眉:“老大、老二,我和你娘不在家,你們得顧好西屋書房。那都是咱家攢了幾十年的底蘊,不可大意對待。”尤其是此次善之帶回的那些手稿,雖不是原本,但也是千金難求。

“爹,您放心。福澤後嗣的寶,兒子可不敢馬虎。”吉誠是受益過的,不提善之狀元爺的身份,那些手稿淺顯易懂,又是專注於科舉,絕對的千金難求。之前在衙門,知縣想借去一閱,他都給婉言拒絕了。

呆坐著的吉欣然,似灌了一缸老陳醋,小姑竟懷喜了。怎麼可能呢?前世宣文侯三十了還沒後。老天爺未免也太眷顧小姑了,可…可為什麼?

小姑,農家出身,除了一副好皮囊還有什?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透,那麼寡淡的一個女子,命為何這麼好?想什麼來什麼。明明前世不得譚誌敏同意,她拚盡全力連個女戶都辦不下來。

“要恭喜小姑和小姑父了。”詹雲和是真心羨慕楚陌有賢妻相伴,不用多愁後院,也不會哪天被氣得七竅生煙。餘光瞥了一眼吉欣然的肚子,他現在隻望早日能擺脫僵局。

吉欣然笑笑,語帶憂思道:“昌平皇帝才駕崩,小姑就懷上了…回了京,怕是又要生流言了。”

她在這說的什麼喪言?辛語撇嘴:“姑懷了一個月餘了,”國喪才二十三天。再說,就算是臨邊懷上的,京裏有哪個大夫能把日子斷準準的?

“欣然姐,我送您四字,相由心生,別讓自己變得麵目可憎。”

“你…”吉欣然正要斥那不知規矩的丫頭,卻見奶不知何時到了門前,冷眼瞪她,頓時沒了氣焰:“我隻是擔心而已,又不知小姑懷有一月餘了。”

吉孟氏懶得理她,回屋拿了耳房的鑰匙,領著辛語出了門。欣欣牽上小豆子,跟著去了東耳房。

“辛語說的有理。”吉忠明看了些日子了:“然丫頭,你這麼鬧騰都是在折自己的福氣。”別說詹雲和是成親後有了庶長,庶長就是擺在成親前,配她也足夠了。

當初知道人家婚後要納貴妾,貴妾還是那般身份,你依舊堅持要嫁,那就該想到會有今日這麼一出。一屋子長輩,你又哭又鬧,一點臉麵不給詹雲和留,日後怎辦?

他給然丫頭望過了,不就此打住,把性子掰正,肯定會有那麼一天的…妻賢夫禍少,詹雲和是有大誌的人。

“爺也覺得我不對?”吉欣然大睜著眼,不讓眼淚落下:“不談我和雲和的那些糟事,單論信旻的親事,爹根本就沒摸清譚家人的底。”

詹雲和聽夠了這話:“嶽父沒摸清,你摸清了,怎麼摸清的?你連見都沒見過譚家閨女,就似跟她有深仇大恨一樣。親事都定了,你想讓嶽父退親,總要有依有據吧?”

他現在還想退妻呢,是不是也多費些口舌賠些銀錢就能退了?

又是有依有據…吉欣然氣悶極了:“我聽樟雨嬤嬤說的,譚誌敏在刑部時就濫用私刑,遲早要出事。到時譚靈芷便是罪臣之後,信旻還走科舉路嗎?”

“樟雨嬤嬤身子不適,此次沒跟著回來,你不要隨意借她的‘口’。”詹雲和微斂雙目:“刑部用刑是常有的事,濫不濫用不是憑嘴說的,得有證據。況且譚誌敏已經離開刑部快五年了。”

氣餒了,吉欣然擺手:“聽不聽隨便你們,我是盡力了問心無愧。”辛語那丫頭剛怎麼罵她的?希望等她落到譚誌敏手中時,口齒還這麼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