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王庭上下一片擁戴。
當然,在這之中亦有反對聲,有幾位對乞洛公主忠心耿耿的族長出言質問大駙馬:為何南疆王出殯那日,大公主也不曾現身,南疆王庭豈容你一個外姓人氏插手,更何況成駙馬身上沒有一丁點南疆血液,憑什麼對我們這些正統的南疆族長發號施令。
成璟聞言亦不惱怒,此刻他正坐在足金打造的萬蟒椅中,扶手上的懸空而立金蛇吐著信子,陰冷地盯向庭內各族的首領。
“大公主小產後一直臥病在床,成某身為其夫,既當替公主分擔庭內政事,若是月長老不服成某執政,盡可帶著族人離開。”
“哼,月星蟬我一日見不到大公主,便不會歸順於王庭。”月族長麵露不屑地看向王座上的成璟,心念不過就是靠著大公主上位的小白臉,這種野蠻的異族人怎配讓她臣服,說罷,便帶領族人離去。
“在場的族長,還有誰和月族長有同樣的想法,亦可離去。”成璟笑著看向台下的眾人。
一整議論聲響起,又有幾位族長帶著族人離去,成璟果真沒有阻攔,隻是望向他們離去的眸中不含一絲暖意。
當晚,還未離開泰城的幾位族長被屠殺殆盡,他們的頭顱被高高地懸掛在泰城城門之上,這番血腥手段,瞬間鎮壓住了王庭內各位族長搖擺不定的心。
異族人又如何,如今兵權全部握在大駙馬手中,隻要能保住頭身不分離,王位上的人是誰,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影響。
在此期間,陸明悅一直被囚禁在大公主曾經居住的金麟殿內,南枝亦在陸明悅的請求下被帶入殿內伺候她的日常起居。
“小姐,奴婢見你今晨又蹬了被子,額上出了一層細汗,可是又夢魘了?”南枝替明悅鬢發,用象牙篦子不輕不重地壓著她的頭皮,想緩解一下小姐的疲憊。
“嗯。”陸明悅閉上眼,輕輕地應了一聲。
她的確是夢魘了,自從得知魯能已在暗中追隨成璟,她就心神不寧,昨夜她夢到太傅領兵前往胡地尋找密礦下落,正當他與忽拓野纏鬥時,魯能在背後暗暗舉起了弓弩。
帶血的箭頭從太傅胸口穿過,陸明悅看到鐵骨錚錚的太傅從馬上跌落,刺眼的鮮血在浸濕了他胸`前的胃甲,他薄唇輕啟,深邃的鳳眼狠狠盯向自己,緩緩道:“陸明悅,你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陸明悅無奈苦笑,不知道她夢中的太傅為何會說出此言,可是因自己糟蹋了諦仙一片真心而心存愧疚。
不過諦仙大人在北朝甚是吃香,想必在自己離開後,會有更多香嬌玉軟填補上她的位置。
“大駙馬...”耳邊傳來侍女們的叩拜聲,陸明悅睜開眼,見南枝害怕地躲在她身後。
如今的成璟恰如當年魏太傅一般,隻不過是換作王女來挾持,更值得暢快的是,南疆還沒有如白家一般棘手的敵人。
陸明悅望向春光得意的成璟,此刻他已穿上南疆王才可著裝的金紅綠刺繡蟒紋長袍,高貴的錦袍穿在身材健碩,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身上,確實比前一任南疆王養眼得多。
“怎麼又夢魘了?”成璟接過南枝手中的象牙篦子,站在陸明悅身後,俯下`身細細地幫她梳攏如墨一般的青絲。
陸明悅擺擺手示意南枝退下,垂頭看向自己指尖血紅的蔻丹,淡淡說:“可能是突然到了南疆,還有點不習慣。”
成璟手中一頓,語氣卻還是如以往一般溫柔:“可是還在為阿蠻傷心,我答應你,等到魯能替我辦完差事,即可殺掉他妹妹為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