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笛扔向台上的巫王。
巫王伸手接住, 細細打量她手中潔白的象牙笛,最終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不就是一根..一根。”
“一根普通的象牙笛。”陸明悅笑著替巫王補充完整她的話。
“閩巫長,正如古長老所言, 馭靈術講究的是人馭器, 而不是器馭人, 神女的權杖亦是如此,它的存在隻是為了激勵後人重創造當年朝殿的輝煌, 並不是勝負, 權利的象征。”
陸明悅聲音婉轉動人, 身姿偏偏若仙,容貌更是耀如春華。而且在最後一戰上,她力挽狂瀾, 擊敗南洋巫王,圍觀的百姓紛紛匍匐在地, 高呼聖女殿下福佑南疆。
真正的聖女羅尚姬此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驚恐地望向陸明悅, 蠱王不是已經被她銷毀了嗎?陸明悅...怎麼可能還有精血和巫王鬥法?
巫王冷笑一聲, 她手指陸明悅道:“你已不是南疆聖女,此局自然由我獲勝。”
成璟看向匍匐在地的南疆百姓們,表情略顯陰鬱,他沉聲道:“巫王所言屬實,既然如此,那這屆...。”
“大王...”古長老在其餘幾位長老的攙扶下向成璟行禮,“聖殿內有祖訓,若是有人能在巫蠱大賽中取得勝利,便可被納為聖殿一員,陸明悅盅法卓群,心性純淨,實乃南疆聖女的不二人選。”
南疆的百姓對聖殿中誰當聖女完全不在意,他們隻在乎象征著榮譽的權杖是否能繼續留在南疆,當聽到古長老此言,自是欣喜萬分,在成璟還未開口前,就把手中的鮮花頻頻仍在陸明悅腳下。
“大巫”
一直未曾出聲的南洋王終於開口。南洋王已年逾六十,他對成璟這位把南洋水兵打得七零八落的新任閩南王並無好感,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眾人大吃一驚。
“大巫,技不如人,就要甘拜下風。”說完,南洋王衝陸明悅一笑:“聖女若是有空,可以來南洋指引下我們巫族的小輩,畢竟千年前,巫蠱本就是一家。”
陸明悅自然是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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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裏之外的北朝,宮內歌舞升平。
正如魏寧侯所言,白秋水在意圖拉攏寒門子弟的過程中遭到族內反對,有些族人甚至迫不及待地投靠太傅。
少了“禍國妖姬”在側,魏寧侯大刀闊斧,終於打通了承接北朝南北的運河。
今夜這場宮宴,就是為了歡慶運河竣工一事。
魏寧侯坐在高台之上,一杯接著一杯飲下桌上的忘憂酒。
此酒醇厚芳香,回味悠長,飲得多了,則會覺得靈台漂浮於雲彩之中,飄飄欲仙,忘憂忘慮。
魏寧侯無視馬總管的勸阻,已連飲下七八壺,卻仍沒忘記讓他憂心的女子,她的音容笑貌愈加清晰,仿若狠狠地刻在他的腦海裏。
“什麼狗屁忘憂!”魏寧侯陰沉著俊臉,抬手推到桌上的酒盞。
白秋水坐在台下,麵含春風地與周圍大臣談笑風生,似是沒看到高台上失態的太傅。
一位身形婀娜的小宮女穿著火紅的衣裙跪在太傅腳邊,她彎著腰拾起地上散落的酒盞,開口極低的前襟露出呼之欲出的雪白。
魏寧侯墨眸微熏,他拾起桌上的折扇,用扇柄挑起小宮女的下巴。
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印入眼簾,小宮女怯懦的表情引得周遭之人都紛紛側目,低頭交耳些什麼。
柳雲舒氣呼呼地盯向太傅身側的小宮女,身邊女眷的竊竊私語全數湧入她耳內。
“長得真像啊...”
“的確是像,尤其是那雙狐媚的眼睛。”
眾人皆知,太傅原定於年後的大婚取消了,京城內無人再見過那位南疆舞女的身影,傳言說,南疆舞女實際是南疆聖女,是南疆王為了讓太傅援兵南疆而留在北朝的“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