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嶼從經常一起睡覺,變成了偶爾一起睡。
鹿黎的房間是他讀小學的時候就布置的,裝飾和家具看起來有些幼稚,牆壁上掛了很多星星燈,雖然現在很多已經不亮了。
書桌整潔明亮,鹿黎慶幸自己剛才已經把樂高收起來了,沒有讓林斯嶼發現。
書櫃鑲嵌在書桌上麵,鹿黎看的書很多很雜,書脊有序地朝外排列著,顯得有點突兀的是放在最下麵的幾本日記本。
鹿黎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寫滿了好幾本本子。
他小時候喜歡史迪仔,床板、衣櫃門等地方都繪著一個巨大的史迪仔,藍色的大耳朵懸在空中,看上去有點傻氣。
林斯嶼把枕頭放到鹿黎的床上,若有所~
少年的身形清瘦,跪坐在腳掌上,腳心白皙中透著點紅。他身上的睡衣很寬鬆,但跟著下墜的動作,顯露出貼合的腰線。
很瘦,林斯嶼覺得自己一個手臂就可以繞過來。
他移開視線道:“沒事,我習慣了,可能是你的睡相有點差。”
鹿黎已經把枕頭撿起來了,他抱著枕頭,小聲地嘀咕道:“難道我睡相真有那麼差?”
他開始陷入自我懷疑:“……真的嗎?”
鹿黎其實一直以為自己的睡相很好,因為他一個人睡的時候,晚上是什麼姿勢入睡的,早上醒來就是什麼姿勢,變都不變一下。
可隻要他和林斯嶼一起睡,每次睡醒之後都會發現自己纏在林斯嶼身上,像是夏天纏在架子上的藤蔓,抱得非常緊。
鹿黎猜測可能是因為睡夢中的人會習慣性靠近熱源,也可能是因為他抱著枕頭睡覺是因為缺乏安全感,而林斯嶼又很能給他安全感,所以像是尋找庇護一樣,他習慣性地往林斯嶼的方向靠近。
鹿黎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然後笑了一下,他笑得有些靦腆,露出了虎牙的小尖尖。
“哥,要不你以後還是不要和我一起睡了吧。”他越說越覺得內疚,“你這樣和我睡,肯定睡不好,沒睡好的話肯定會影響你上課。”
林斯嶼卻說:“沒事。”
他不愛笑,因為林斯嶼笑起來的時候,右臉頰上會有一個梨渦,因為與他的酷哥氣場太不相符,很多人都會驚訝和感歎。
現在,林斯嶼的梨渦隱隱顯現,他說:
“不影響,我睡得很熟。”
無獎競猜,到底是怎麼睡到一起去的。
PS:這本的受是偏軟萌,不喜歡這款快跑哈。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因為長期互相住宿的緣故,鹿黎房間隔壁的洗手間齊刷刷地放著兩個杯子,都是米黃色的塑料杯,一藍一黑的牙刷靠在一起。
鹿黎先進的門,他刷著牙,一抬頭就從鏡子前看到林斯嶼走進來。鹿黎滿嘴泡沫還要跟他說話:“你都好久沒和我一起睡覺了,那個牙刷放太久了,換一個吧。”
鹿黎仰著頭咕嚕咕嚕漱完口,然後把滿嘴的泡沫吐掉,拿手指了下洗臉台下麵的抽屜:“我記得那裏麵有新牙刷。”
第7章
“嗯。”林斯嶼彎腰拉開抽屜,隨手摸了摸就找到還沒拆封過的牙刷,然後拿水浸了下。他熟練地拿手肘輕輕撞了下鹿黎的手臂,“過去一點。”
這下他們兩個一起出現在鏡子前,照出來的畫麵非常融洽。
他們都還穿著自己的短袖,因為一中的夏天校服太醜,撇開審美特別詭異的V型領不說,衣服的大小也很難讓人調控,買小號容易緊身,買大號領口容易過大,所以基本上不管男女都很少有人穿它。
學校大概也有自知之明,對穿不穿校服短袖這件事情不怎麼追究,反正可能全天下的高中生都這樣,大夏天也喜歡穿件校服外套。
鹿黎動作比他快一步,洗完臉之後就無所事事地站在門邊等人。他昨晚睡夠了,但六點起床就是件反人類的事情。
理論上來講,從小學折騰到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