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起床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頭暈眼花,估計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蹬被子害的。
別人的感冒都是循序漸進,先是嗓子有點疼,不去吃藥和理睬,才會發展成重感冒。
鹿黎感冒不一樣,他每次都病來如山倒。這次喉嚨幹得要命,鼻子也塞住了。
他換好衣服,拉開門看到站在對門等他的林斯嶼,鹿黎一臉委屈。
“怎麼了?”
鹿黎的氣色明顯不怎麼好,林斯嶼問道:“感冒了?”
“嗷。”鹿黎一說話就開始咳嗽,他的聲音也有點啞。
他瘦,身上哪裏都沒有肉,現在可憐巴巴地揪著細長脖頸上的肉:“喉嚨好疼。”
“保溫杯呢?”
林斯嶼看了下他書包掛袋,沒看見,就徑直跑進鹿黎的房間,幫他把保溫杯拿上。
他又問:“拿藥了嗎?”
這個鹿黎倒是記得,他家有常備的醫藥箱在,普通的感冒吃什麼藥鹿黎也知道,他點了點頭道:“拿了。”
他一感冒,整個人看起來更加乖,甚至看起來更好欺負。
林斯嶼跟他說話的語調,平時就已經很溫柔了,現在聽起來卻更加輕:“很難受嗎?很難受的話就不去上課了,我幫你請假,陪你去醫院。”
“還好。”鹿黎慢吞吞地吸了吸鼻涕,“感冒而已,吃點藥應該就好了。”
生病的人好像總會對熟悉的人更加有依賴感,去學校的路上,鹿黎始終都黏在林斯嶼的身邊。
以前他們都是在教學樓下就分開,但今天林斯嶼把他送到了教室。不僅如此,林斯嶼還拿著保溫杯,替鹿黎灌完水,他站在鹿黎的身邊,低聲地叮囑著:“今天還挺冷的,沒事就不要出去了,晨跑不去也沒事,我會替你跟你班主任說。”
預備鈴響了,林斯嶼抬頭看了眼鍾:“中午也不用下來找我吃飯,我幫你打包。待會記得把藥吃了,水很燙,喝之前涼一涼。”
他最後揉了一把鹿黎的腦袋:“如果實在是很難受,就讓人來高二找我。”
林斯嶼說一句,鹿黎就很乖地應一聲,等他走掉之後,駱池明和岑橙才放下裝模作樣看著的書,湊上來。
“林斯嶼原來那麼囉嗦的嗎?”
岑橙給了駱池明一手肘,翻著白眼吐槽道:“你很沒有眼力見,很明顯是小鹿生病了,他才那麼多話。”
“——不過是挺囉嗦的。”
她又接著小聲地跟了句,不過她更加擔心鹿黎:“小鹿,你沒事吧?要是難受的話其實缺一天課也沒關係的。”
“沒事。”鹿黎笑了笑,他揉了揉鼻子,“就是有點小感冒。”
直到中午,鹿黎都覺得自己隻是小感冒。
他沒下去吃飯,是林斯嶼給他打包完送過來的,他嚐不出味,隻當是感冒淡化了他的嗅覺。林斯嶼順道還把他的杯子拿走,把喝空了的熱水重新灌完。
林斯嶼在盯著鹿黎吃完藥之後才走。
下午,鹿黎發現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暈,身上也莫名其妙地熱了起來。最後一節反正是自習課,鹿黎幹脆埋頭趴在桌子上睡覺。
“鹿鹿。”
鹿黎睡得眉頭緊皺,被林斯嶼喊醒之後,他才艱難地睜開眼睛問道:“放學了嗎……?”
他睡得迷糊,拿手心貼了貼自己的臉頰,茫然地道:“我的臉好燙。”
林斯嶼的語氣變得有點嚴肅:“鹿鹿,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他已經很久沒有發燒了,所以最開始沒有想到這個可能,隻把這當成是嚴重點的感冒,就算是現在,鹿黎也隻是扶著腦袋半信半疑地道:“……我發燒了嗎?”
第25章
不過還好,他燒得不是特別厲害,雖然有點頭重腳輕,但還是走得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