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白。
楚景容也無奈苦笑,俯下頭去,貼著蕭雲衍的耳畔,道一句:“二郎,對不住了。”之後用唇瓣輕吻蕭雲衍的耳廓,權當賠罪了。
當晚,是他留在皇城的最後一夜,楚景容卻沒有入睡。
落針可聞的寢室中,能清晰的聽到二郎綿長的呼吸聲,楚景容將瑩白的手腕搭在蕭雲衍的胸`前,一邊感受著那人強勁有力的心跳,一邊斷斷續續說了一夜的體己話。
他知道二郎可能聽不見,可他還是要說,最後千言萬語都彙成一句: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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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時,五萬精兵披堅執銳於玄武門候命。
楚景容身騎白雪踏烏,青絲垂腰,身著軟甲,眉宇間蓄著幾分的英氣,一眼望去,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隻有手腕上纏繞著一抹銳利的烏光。
沒有長篇闊論的鼓舞士氣,沒有擊鼓鳴金的振奮人心,楚景容朱唇輕啟,隻有簡短有力的兩個字:“出發。”
五萬將士隨之奔赴邊關,一騎絕塵,浩浩蕩蕩。
夏軍收到大周國前來攻打的風聲,早於隘口設好埋伏,有細作傳回消息,此次前來與他們對戰的,不是大周國戰功赫赫的襄親王,而是一介男妃代夫出征。
當然也有傳聞說,這男妃是大周國萬人之上,高不可攀的帝師。
什麼帝師?不過是子虛烏有的謠言,他們夏國與大周對峙多年,常有交兵,從未見這個所謂的帝師露過麵。
真正讓他們忌憚的,還是簫家兩兄弟,一個居高堂,一個鎮邊關。
夏國將士覺得大周這是沒人可用了,才會派個在男人身下承歡的玩意來丟人現眼,所以哪怕五萬大軍壓境,他們依舊在城樓上喝酒吃肉,美姬繞膝,載歌載舞,好不快活。
驕兵必敗,楚景容本以為此次出征不會太無聊,到底是他高估了。
安排五萬大軍在城樓外駐紮,楚景容孤身一人騎馬於城樓下叫陣。
夏國將士摟著美姬站在城樓之上,在垂眸掃了一眼後,忍不住仰天狂笑。
他的虎目中沒有麵對襄親王時該有的警惕尊重,隻剩見色起意的荒淫猥褻。
拔高嗓門,朝城池下的楚景容調笑道:“怎麼,你們大周沒人了嗎?派你這麼個細皮嫩肉的小娘皮出來迎戰?就憑你還想收服老子啊?嘖嘖,長得比女人都好看,不如跟老子回夏國,做老子的第十八房小妾,爺們會好好疼你的。”
語畢,夏國其他將士也跟著哄堂大笑,言語間盡是粗鄙不堪之詞,對楚景容極盡羞辱。
大周國的將士們聞言怒目圓睜,恨不得殺上城樓,可沒有楚景容的命令,他們隻能咬牙忍耐。
垂著鴉羽般的睫毛,楚景容並沒有接話,麵上不顯山露水,唯有眼底泛起冷冽的寒意。
連二郎在床笫之間都不敢這般輕辱他!
楚景容生了殺意,他勢必要將這個口無遮攔的蠢貨千刀萬剮,頭割下來掛在城牆上曝曬示眾,屍身扔到亂葬崗喂野狗。
“隻要你能贏了我,我便隨你回夏國。”楚景容嘴角掛著冷笑,眼尾上挑,麵容妖冶,像朵帶刺的玫瑰,勾的那夏國將領渾身燥熱,隻覺得懷中美姬索然無味,他馳騁過的所有男人女人,都沒有楚景容來的帶勁。
“你等著,老子這就把你搶進城樓,今晚就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說著,夏國將領將美姬一把推開,急不可耐的朝城樓下走去,他的身後是其他將士呐喊助威的聲音。
若在此叫陣的是襄親王,此人怕是連頭都不敢露,如今倒是堂而皇之的騎馬衝了出來,一副優哉遊哉,成竹在胸的自信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