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鄭南與就明白了,然後他像對待所有告白的女生那樣,提前的,委婉的,保留了麵子的拒絕了他。
“等你上大學了,會碰到更好的人。”
鄭南與沒有說他惡心,相反,很溫柔,可這又讓齊祺覺得自己與其他人果然毫無分別,溫柔到對他來說有些殘忍。
第21章
鄭南與在麗華書店呆了快一周,他學習能力一向很好,查書整理等業務很快就熟練了。尤華也不是什麼連鎖類大書店了,隻是一家兩層樓的地方,每天要幹的工作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清閑。清閑之餘鄭南與覺得自己稍微有些渾渾噩噩,因為書店下班早關門晚,為了多讓自己工作一會兒他總值晚班,九點多下,十點來鍾到家,倒頭就睡第二天再重複。
這和他過去的工作自然很不相同,做刑警時他每天都很忙,到處走動、查監控、分析卷宗……現在一下到了“平常人”的生活狀態,日複一日做同樣的事。鄭南與心裏知道幹一行愛一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也勸自己享受,可事實就是他感到無趣,這樣的工作沒辦法滿足他的理想,反而讓他覺得更空虛。
家裏倒是比較滿意,媽媽打電話說:“書店的工作也可以,你剛好轉換下適應下。肯定不會讓你一直做這個的,隻是過渡階段,這個工作太小了,我前些天跟朋友說過了,他那裏有個……”
鄭南與打斷:“媽,我工作方麵的事不用您費心,您忙您的事就可以了。”
媽媽還要提些相親的事,他推脫說同事叫自己,把電話掛掉了。
工作以後他的父母突然開始熱衷於與他交流了,鄭南與心中敬愛他們,但也不太能會和他們相處。他們家的關係用相敬如賓來形容再合適不過,每個人都各過各的,又出於義務象征性關心一下對方。然而彼此了解甚少,坐在一張桌子上聊天,內容也是驢唇不對馬嘴,尷尬禮貌。
這些都沒什麼,鄭南與習慣了,最近唯有一件事讓他在意,就是齊祺總躲著他。一周過去,齊祺就隻有吃飯時會和他一起,其他時間都躲在樓上,如果鄭南與剛好到二樓整理書,他就溜到一層收銀台坐著。趙姨和他說齊祺也不是每天都來,以往一周會來個三天左右,現在卻天天都來。
“其實他也沒啥幹的事啊,不用自個兒看著店,有錢又有閑的。”趙姨很愛聊天,得這空就和他嘮兩句,“要是我,來店裏幹嘛?我一天都不來,出去旅遊度假去!”
其實他來書店前真的擔心過,萬一齊祺真對他還抱有那樣的感情要怎麼辦,但他覺得齊祺很好說話,有些事說清楚就好。何況這麼多年過去,鄭南與不敢自作多情到認為齊祺念念不忘,可能人家真是念老同學一段情誼想幫幫忙,自己還瞎揣測是不是喜歡自己,實在尷尬。
可現在看來齊祺似乎又不是全放下了。他為什麼每天都來?大半原因都在鄭南與身上,自己心裏清楚,兩人曾是一段怎樣特殊的關係。可既然為自己來了,怎麼又躲著?鄭南與解讀齊祺的能力退化了,但他又想知道齊祺是怎麼想的。不能直接問,他原先那麼做過,把人嚇得夠嗆,很久都不和自己講話,碰見都繞道走。
因為第一天時他們早中晚飯都在一起吃,齊祺又是個很不愛改規則的人,所以之後的飯他們也都是一起吃的,不至於讓鄭南與逮不著人。於是早飯時,鄭南與和齊祺聊天,想套出點原因。
“你大學過得怎麼樣?”他選了這樣的開場白。
齊祺低著頭說:“挺好的。”他正在喝豆腐腦,習慣是用勺子把豆腐拆得碎碎的,和鹵混勻了,再一勺一勺的喂進嘴裏。高中的時候張永輝說他這麼做很麻煩,還費時間,當時齊祺臉紅了以為耽誤了他們上課的時間,可下次再吃豆腐腦還是會這麼做,隻是動作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