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3)

次動心在跑步時,他喘不上氣,耳邊亂糟糟的有自己的呼氣聲還有同學的嘲笑。然後鄭南與突然出現,拉了一把他的手,對他說“馬上就跑完了,堅持一下”。這句話像是某種降噪魔咒,說完之後齊祺就隻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了。

他討厭跑步,時間被拉長了,可跟在鄭南與旁邊,拉長的時間竟然也美妙起來。

跑完步後鄭南與不許他坐,一直拉著他的手腕,減慢了速度和他繞著操場內圈走。

這是什麼效應呢?叫操場跑圈效應好了。齊祺心跳非常快,臉也很紅,而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內都不知道他的臉紅心跳是因為劇烈運動還是鄭南與。

“同學們,要記住!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第三問!”數學老師敲黑板反複強調時,齊祺在偷偷看鄭南與聽課的側臉。

為什麼會幫自己呢?怎麼看也不像會有交集的兩個人,就算是同桌也不一定要親近啊。鄭南開朗健談,個子高高的,可以和那麼多人做朋友,幹嘛要理我呢?

鄭南與注意到齊祺看自己,伸手在他麵前揮一揮:“回神,你這題錯了還發呆?”

同情心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嗎?齊祺還是不明白,可他因為這份不明的善意心動了。

其實已經習慣了,生活哪有那麼容易更改,齊祺可以忍,忍一下就過去了,高中對他來說是“一下”的時間,因為鄭南與的到來拉長了。既然鄭南與有這個決心,齊祺可以聽話,鼓起一些勇氣邁到不熟悉的地方,他隻是不想讓鄭南與再失望。

什麼心意什麼愛情,那些鄭南與不需要,所以齊祺想藏好,就別給人負擔了。可大概是他第一次愛上誰,怎麼掩飾都總會露出馬腳。

然後被逮到了。

“也可能是咱們之前太近讓你有錯覺了,齊祺,我們保持距離一段時間,你就想清楚了。啊,當然我們還是朋友。”鄭南與這麼說時,還拍了拍他的肩,“我先走了,你去看陳駿吧。”

“嗯嗯好的。”齊祺點頭,“對不起,再見!”

他像真的在認真反省了,沒有什麼過激反應,鄭南與才放心了,頭也不回的離開。

然後齊祺夢遊似的走進醫院,陳駿的傷口都包紮好了,左臂打了厚厚的石膏,坐在走廊長椅上等他。

“你來了……操,哭什麼?”陳駿站起來。

齊祺有鼻炎,換季和去新地方總要戴口罩,現在露出一雙通紅的眼,淚水打濕了貼在臉上的口罩。他搖搖頭,扯一下陳駿袖子,示意回家了。

見他自己也不擦眼淚,陳駿伸手,在他臉上胡亂抹一番:“你這麼哭人以為我怎麼你了呢……哦,是不是鄭南與和你說什麼了?他就是個傻逼,說什麼你都不要聽。”

“是你告訴他了嗎?”

“……是。”陳駿習慣性想說幾句難聽的話,但對上齊祺的眼神他竟然有點怕了,“我,我就隨口一說……”

齊祺的眼睛很大,因此淚光閃得很亮,怨不出別人,隻剩自怨自艾,鼻音濃重地問:“為什麼呢?”

陳駿躲開他的眼神,煩躁道:“哪有什麼為什麼!我說就說了!”他拉著人往外走,齊祺跟著他,不說話了。陳駿沒由來的心慌,似乎自己做了錯事:“喂,我明天跟他解釋,我說我瞎說的,行了吧?”

還是沒回答,陳駿本來今天想睡齊祺家,隻好作罷,兩人分別。

第二天齊祺沒來吃早飯了,張永輝很意外,問鄭南與要不要等,鄭南與說不用等,齊祺大概是在家吃了,改個習慣。

然而早飯不見,上課期間同桌總是要坐在一起的。鄭南與覺得還沒必要到讓老師換座位那步,齊祺說改就改了,再說也要放假,一個假期過去人說不定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