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別人”是顏語。
而對於翁馳來說顏語不是“別人”。
顏語是“自己人”。
顏語那麼努力的喜歡簡策,那麼堅持的喜歡簡策,那麼小心翼翼的喜歡簡策。
他的“喜歡”像易碎的玻璃,又像堅硬的磐石,矛盾而又統一。
為什麼簡策會表現那樣的無所謂呢?顏語的“喜歡”難道不值得被捧在手心裏嗎?
或者……
或者你也可以告訴他啊,告訴他放棄幻想,告訴他可以嚐試去換一個人,告訴他不必背負那樣的辛苦,告訴他,你從未喜歡過他。
簡策脫衣服的時候翁馳就在想:這就是顏語用生活換來的“喜歡”嗎?
隻是這樣一個人嗎?
而自己喜歡的,也是這樣一個人嗎?
想到這些,翁馳對簡策很生氣,也對自己很生氣。
他沒辦法和簡策上床,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和簡策發生關係了那他在顏語心中的形象就會崩塌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在顏語心中是什麼形象,但這絕對不是顏語所期待的形象。
翁馳雙手捧水擦了擦自己的臉,應該是浴室裏的高溫讓他的臉和身體漸漸燙了起來。
不過……顏語的“喜歡”包不包含性呢?
顏語總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他也會想嗎?
他會怎麼想呢?
看起來那麼正經,那麼木訥的人,也會有性幻想嗎?
他幻想的時候會怎麼做呢?
做夢?動手?或者,其他的……
啊……為什麼把顏語的名字關聯上某些詞彙的時候就會有一種玷汙了顏語的感覺?
他像是白玉雕刻的菩薩隻能供在廟裏,多想一點都是對他的不敬。
可是真的很好奇啊,好奇他被玷汙會是什麼樣子。
和誰,不行,這個想不了,好像和誰都不行,那麼就顏語一個人好了,他會不會也躺在浴缸裏?
翁馳記得顏語家是有個小小的浴缸的。
顏語可以躺在裏麵,一如現在的自己一樣,就在自己對麵的位置。
然後呢?
然後他會不會也閉上眼睛讓熱水溫柔的包圍他?
再然後呢?
手指向下,再向下……
…..
翁馳的負罪感來的很晚,他歪著頭,回憶剛剛那荒唐行為,慚愧之餘又有點意猶未盡。
禽獸。
翁馳暗暗罵自己,居然會意淫自己的好朋友。
不要臉。
這個好朋友還是自己的情敵。
當然現在可能變成曾經的情敵了。
不過要是能更禽獸更不要臉一些就好了。
翁馳緩緩的把頭埋進水裏。
艸,還是毀滅吧。
在泡成銀耳之前,翁馳終於還是從浴缸裏出來了,他用毛巾擦著頭發,裸著身子往客廳裏去。
手機丟在了鞋櫃上,顯示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很多條新消息,不用看都知道是簡策發來的,翁馳歎口氣,拿起手機給程心遠打了個電話。
這種事他沒法跟外人說,但是程心遠不是外人,他和程心遠是彼此情感上的垃圾桶,相互傾倒相互惡心,誰也不占誰便宜。
程心遠接電話倒是快,不過嘴巴上卻忘不了拿喬,他語氣輕蔑的讓翁馳最好有事快說,他稍晚一點還有個藝術展要參加,忙得很。
“那你去看藝術展吧。”可惜,翁馳從不吃這套。
“……儂做啥?!”
翁馳一聲冷笑:
“要不要聽?要聽就態度好點。”
“姓明的!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