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的人回來都把那些城市說成遍地是黃金一樣,他們說隻要肯幹活,沒有賺不到錢的。
黃老板那時候還是小黃,他二話不說就跟著熟人踏上了南下的火車,他進了廠,做起了流水線的工人,錢是賺的比在老家多多了,但是他並不滿足,沒多久他就辭職從擺地攤開始正式下海,開過錄像廳,做過大排檔,起起伏伏十來年後,小黃變成了黃哥,兜裏的錢也十分可觀,他開始想家了。
衣錦還鄉後,他瞅準了機會盤了一個小鐵礦,一番敬業下來,他便從黃哥變成了現在的黃老板。
黃老操心的事挺多的,國家政策的變化,安全生產的投入,國際行情的跌伏,這些都是黃老板煩心的事,但是要說他最煩心的就是他的兒子。
黃老板結婚晚,兒子生的也晚,到現在他五十歲,他兒子二十歲,以那時代的標準他算晚婚晚育了。從前就忙著賺錢,孩子沒怎麼管過,成長主要靠砸錢,好不容易養到十八歲想著花一筆錢送出國鍍鍍金,結果待了沒兩年就跑回來了,回來以後也不肯去公司幫忙,隻嚷著要當演員。
黃老板很生氣,他說咱家就沒這個基因,但是兒子不妥協,鬧離家出走,直接去電影學院報了進修班。
父子倆人就一直冷戰,直到前幾天,黃老板去山西出差的時候參加了一場飯局,裏麵有個導演,據說挺有名,別人還說他拿過什麼什麼獎的。
黃老板不懂什麼獎,但是看別人都和他合影,黃老板就也去合了影,他想著回去掛礦裏也好,還有點文化氣息。
他把照片發到了朋友圈,兒子就找到了他,他說這是他最喜歡的導演,沒有之一。
翁馳和顏語穿得西裝革履的坐在太師椅上,翁馳還稍微好點,至少知道手往哪放,顏語則要糟糕一些,他偷偷比劃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把手放在大腿上,人則坐得筆直,看著不像談生意倒像是第一次出來賣保險的。
黃老板穿的是中式休閑裝,乍一看以為是剛從公園打完太極回來的老頭,他笑得也頗為和藹,他說:“程導和我說了,說你們今天過來先介紹一下。”
“是的,他明天就到,到時候還要親自來拜訪黃先生。”翁馳麵帶微笑,示意顏語把他們帶來的資料遞給黃老板。
電影資料是他們談下版權之後做的,反正是忽悠人用的,基本上是三分真七分假,當然了也不能說是假的,錢到位了都可以變成真的,比如寫的用一線演員,用頂流偶像,用頂級宣發,這些有錢了就都不是問題。
顏語把宣傳冊雙手遞給黃老板,黃老板接了以後就翻看了一下,表情很認真,動作很敷衍,他幾下就翻完了一本冊子,然後放到一邊。
這時候傭人端了茶過來,黃老板就慢條斯理的開始喝茶,翁馳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就也隻好陪著喝茶。
“翁先生,不好意思啊,我是個沒文化的粗人,我問一下,你在這個電影裏是做什麼的啊?”
聽見黃老板問話,翁馳趕忙放下茶杯,他說:“我是程導的好朋友,這部電影我也有投資,而且我是這部電影的製作人。”
“製作人?”黃老板疑惑的問,“就是搞技術的嗎?那種爆炸什麼的?”
“不是的,那種是後期部門負責。”翁馳笑著說,“我就是負責電影的生產製作。包括劇本統籌、攝製組的組建,演員的聘用,拍攝設備場地租借還有……”
“哦哦哦,我懂了,就跟我們那邊的大操一樣吧?”
“大操?”
“就是比如要辦婚喪嫁娶這種事都要請的那麼一個人,他可以解決所有問題,把事情都安排妥當,有什麼事找他就行。”黃老板放下茶杯笑嗬嗬的說,“那演員誰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