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裏麵傳來尖利的女聲,說的話更是刺耳得很,夾雜著老師無力又無奈的安撫。

門開著,付雲行直接走了進去,他的視線一下就落在周且舒身上了,小孩白嫩的臉頰上似乎是擦傷,都泛出了血珠。

付雲行揉了揉周且舒的頭發,轉向班主任趙馨,“趙老師,你這裏有碘伏嗎?”

趙馨忙答應,從抽屜裏取出碘伏和棉簽,遞給付雲行。

教導主任李濤見這個年輕人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從周鑫睿手裏截走了碘伏,“你就是他的家長?冒充的吧。你也不看看他把人打成什麼樣了!”

張元的母親史文靜附和道:“就是,沒見過打了人還這麼橫的!必須賠償,看在我兒子沒傷得太重,醫療費、誤工費,最少五十萬!”

付雲行神色冷厲,握著李濤的手腕,拿回了碘伏,“閉嘴!”

李濤和史文靜被付雲行的語氣姿態給震了下,倒是真的閉了嘴。

付雲行蹲下`身,用棉簽蘸了給周且舒仔細清理臉上的傷口,“乖,有點疼,忍一下。”

周且舒皺了皺眉頭,斂下眼簾。

“手呢,手上有沒有傷?還有膝蓋,我看看。”付雲行掰開周且舒的手,發現雙手和膝蓋上都有擦傷,雖然心裏的火氣在一點點累計,但是拿著棉簽的手卻很穩。

清理完周且舒的傷口,付雲行把碘伏和棉簽盒還給趙馨,又把用過的幾根棉簽扔進垃圾簍,他握住周且舒的手,小心避開傷口,把人半擋在身後,這才把視線投向李濤和史文靜,聲音冷得能掉冰渣子,“五十萬,太少了,給你二百五十萬怎麼樣?”

史文靜一個養尊處優的Omega,哪裏被這麼奚落過,但是一聽錢,又把心裏的委屈和憤怒壓下了,“二百五十萬,錢拿來,我就不計較我們元元被打傷的事了。不然,就讓李主任把你家小孩開除了!”

李濤也回過神來了,他聽得出這人的嘲諷,不過他也不能落了麵子,“打架鬥毆,可大可小,你可要掂量好。”

“李主任……你這是勾結學生家長,公然索賄?”

“你胡說什麼?這錢是賠給張家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可不要誣陷人,我可以告你誹謗!”

“我不介意支付這筆錢,前提是……去做一個正式的傷檢。”

史文靜臉色一僵,“你別想推卸責任!”

“我不想推卸責任,如果責任真的在我們。反之,如果是你們的責任……”付雲行把周且舒抱起來,他不想再跟人廢話了。

付雲行走到門口,盧誌峰剛好趕過來,他眼神稍微往後一瞥,“素聞盧校長正直不阿,這件事一定能得到公正的處理,對嗎?”

“對對,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妥善的交代。”盧誌峰覺得自己的心髒不太好,那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他脖子都要被壓斷了好不好?!他麵對的不止一個付家,還有跟付家綁在一起的任家啊。

送走付雲行,盧誌峰冷了臉,衝著李濤嗬斥道:“誰教你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已經把事情調查清楚了,是張元先動的手,而且,有傷的是周且舒,你看看張元,哪兒有一點傷?!你跟我過來!”

李濤一看盧誌峰對那人的態度就知道自己這次是有眼無珠了,當即白了臉色,他隻是收過張家的錢,自然向著人,而且跟張元起衝突的小孩沉默寡言又瘦弱,他猜想要麼家裏沒多少錢,起碼沒張家多,或者是在家裏不受寵,誰想得到這次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史文靜愛錢,但還沒有愚蠢到傻的地步,現在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得罪人了,而張元的眼睛自始至終都盯著地麵。

付雲行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本來是想把人安置到後座,但是周且舒抓著他的衣服不肯鬆手,他就讓小孩坐到副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