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周且舒的麵頰,周且舒膚色本來就白,一燒起來,臉頰泛出一抹紅,襯得皮膚更加細白瑩潤。他摸了摸周且舒的額頭,溫度已經降下去了些,又想到這小子以後也不知道會禍害哪家的姑娘,嗯——在這個世界,也有可能是個男人。

其實說句實話,付雲行倒是不排斥跟周且舒過一輩子,但是,身為人父,他不能把兒子拘在身邊一輩子,他不能那麼自私。

到中午的時候,付雲行把周且舒叫醒了,“且舒乖,起來吃點東西,再喝一頓藥。”

周且舒睡得迷糊,雖然睜開了眼,實際上還沒有完全清醒,被付雲行扶著坐起來靠在床頭,他笑了笑,引起幾聲咳嗽,“我沒事。”

周且舒的聲音有些沙啞,嘴唇也有些幹裂起皮了,付雲行把兌好的溫水遞給他,“先喝點水,我讓段旭把飯端上來。”

付雲行把小桌子支在床上,將兩碗粥和幾個小菜擺在桌上,他把勺子塞到周且舒手裏,“木耳雞絲粥,生著病嘴裏沒味道,廚房就做的鹹粥,嚐嚐。”

周且舒把勺子放到碗裏,沒有一點要動的意思。

第十六章 從容的侵略鼓點

付雲行端起碗,舀了粥喂到周且舒嘴邊,“這是生病了就退回到嬰兒時期了,吃飯還要喂啊?”

周且舒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要喂。”

付雲行樂意縱容著自己的孩子,也就遂了周且舒的意,除了對著他還能撒撒嬌,周且舒也沒有別的人可以依賴了,“今天晚上還過去跟我一起睡吧,多大的人了晚上還能著涼。”

周且舒搖搖頭,“我會傳染給您的。”

“你又不是流行性感冒,隻是風寒感冒,沒有病毒哪裏來的傳染。再說,你覺得我的體質會被傳染嗎?”

“不一定。”

“聽我的。”

“……好。”

付雲行又舀了口粥,周且舒推著他的手,“您也吃。”

“好好,我也吃。”付雲行一邊喂著周且舒,自己也吃了些,吃完後,又讓周且舒吃了藥,他把人按回床上,“再睡一覺吧,還有點燒。”

“嗯,您下午去公司吧,我不想您因為我耽誤工作。”

“公司那邊有寧遠,耽誤不了事情,再者,有什麼事情可以在線上辦公,睡你的,不用擔心這些。”

“您不走?”

“不走。”

周且舒的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握住了付雲行的手,然後閉眼睡覺。付雲行等周且舒睡熟了才把手抽出來,出去把筆電拿進來處理文件。

周且舒病還沒好全,晚上,付雲行也沒折騰人,自己拿了衣服過來,讓周且舒喝了藥,他收拾好就關了燈,把要翻動的周且舒按住了,“別動。”

“蓋兩個被子……很熱。”

瞧著黑暗裏周且舒亮晶晶的眼睛,付雲行揉了把人的頭發,“白天氣溫還高呢都沒說熱,晚上降溫了倒是覺得熱了?”周且舒確實很怕熱,但是生病的時候要另當別論。

“發燒的人不能捂得太厚,容易脫水。”

付雲行的手頓了下,想了想確實是,他把加的那床被子放在一邊,晚上要是冷了可以隨時蓋上,“睡吧。”

周且舒翻過身,看著付雲行掀開被子躺下,他的下巴埋在被子裏,微微彎了下唇角,付雲行不會拒絕他,在很多事情上不會拒絕他。

而周且舒不會告訴付雲行的是……他昨天晚上泡了泡了半個晚上的冷水澡。

當然,這不值得同情,都是周且舒心甘情願的。

自從周且舒生過病之後,付雲行就沒有再提過,他自己把時間推遲到等周且舒分化之後,到時候估計不等他催,人就自己回自己房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