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懈下來,“到底是老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
周且舒將信息素收回來,“老了,就要安生些。”
孫道友笑笑,轉而道:“你還在找白曼吧,別白費力氣了,你也別擔心,我不會把她說的抖露出來,我會最後給你一個機會。”
周且舒冷眼看著孫道友,“留著機會給自己吧。”周且舒說完就起身離開了,他還得去接付其煜。
包間的門關上後,孫道友拿出手帕,擦了擦汗,神色間有些懷念,他已經很久沒聞到過這麼辛烈的信息素了。
這條路很難走,但是他沒有回頭路,不管手上沾著多少不幹淨的東西,他都要走下去,還要走到終點,走到高處,然後實現他想實現的東西。
他答應過的。
天氣逐漸熱起來,就是到了五六點,也還是熱浪不減,付其煜跟葉瑞禕告別,來接葉瑞禕的司機跟周且舒打了聲招呼,周且舒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付其煜非要坐前麵,上了車,一張小臉皺得跟個小包子似的,周且舒也懶得跟小孩僵持,開慢點就行了。
快到家,停下車,沉默了一路的小孩終於扯了扯周且舒的衣擺,大眼睛一眨,眼淚就唰唰地下來了。
周且舒瞥了眼小孩,“不許哭。”
付其煜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淚憋回去,“爸爸……”
周且舒問,“怎麼回事?”付其煜雖然有點內向,但不是愛哭的小孩。
付其煜把一直攥著的小手舉起來,緩緩張開,手心裏是一顆小小的乳牙。
周且舒暗暗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掉了顆牙,哭什麼。”周且舒拿起小牙,先下車,給小孩打開車門。
付其煜下車,抱著周且舒的腿,委屈巴巴地嘟著小嘴,周且舒關上車門,想走,腿上卻黏著個小累贅,突然想到了什麼,“掉的哪顆牙?”
付其煜頓頓地抬起頭,張開嘴,很快就又合上了。
周且舒輕輕笑了下,這孩子還真是隨他,連掉牙都是隨的他,最先掉的是下麵門牙旁邊的兩顆側切牙,很對稱,周且舒本來有些陰鬱的心情稍稍好轉了一些,把小孩子抱起來,“怎麼,有人笑你了?”
“……嗯。”付其煜點點頭,“他們說我……是……是兔子……瑞禕差點跟他們打起來……”
付其煜的眼睛裏還浸著水光,周且舒把小孩的腦袋按在肩上,避開傭人的打量,又把孩子掉的牙交給段旭,讓人按照先前的方法做,就直接抱著人上樓了,付其煜說話聲音小,段旭應該沒聽見什麼。
進了付其煜的房間,周且舒把人放在床邊,“他們還說什麼?”
付其煜眨巴著眼,倒是沒再哭,但是咬著嘴唇囁喏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周且舒也不問了,其實說的什麼他大致猜得到,兔子,此兔子非彼兔子,說起來是他們的緣故,孩子是無辜的。
周且舒一直知道,外麵有些傳言很難聽,不外乎是說付雲行引誘他,或者說他狼子野心以下犯上,竟然跟自己的養父攪在一起,是個不知廉恥的兔兒爺,跟那些出去賣的比沒好到哪兒去。
小孩子知道什麼,還不都是聽大人說的。
周且舒把小孩子的頭發往後捋了下,讓人抬頭看著他,“你不用在乎別人說什麼,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明白嗎?”
付其煜似懂非懂地看著周且舒,愣愣的。
周且舒把把付其煜的手握成了小拳頭,“我不讚成用拳頭解決問題,但是偶爾也可以用,用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在乎的人,記住了?”
付其煜低頭看著父親手裏自己的拳頭,似乎明白了,又似乎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