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能說的,且舒想知道,我講給你聽……”
付雲行講得很順暢,他自己都意外,在說起殘忍的兒子冷漠的女兒,他發現自己沒有特別難過,十五年了,記憶遙遠,很多事情都模糊不清,曾經刻骨的傷痛終究都被時間撫平了。
周且舒給了他所有缺失的東西。
周且舒知道付雲行是從別的世界而來,但是這個人之前沒有他參與的人生,他一點都不了解,想完整地擁有、占有,想了解付雲行的每一絲每一毫,任何一點他都不想錯過。
周且舒猜得到付雲行說的話有水分,某些輕飄飄帶過的事情對付雲行來說,當時一定很難過吧,如果不是在不同的世界,周且舒有上千種手段讓他們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他蹭了下付雲行的頭發,“你現在有我。”
“嗯。”付雲行收緊了手臂,他有周且舒就夠了,盡管理智上明白將太多感情寄托在一個人身上並不明智,但是付雲行卻放任了自己的情感,周且舒不會背叛他。而且他現在還有付其煜啊,他的生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前世如同過往雲煙,終究都會散去的。
他需要做的,是向前看。
周且舒抬起付雲行的下巴,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看見付雲行脖頸和胸`前一片的紅痕,不過幾天肯定是消不下去的,周且舒低頭親了親人的麵頰,“別想那麼多,睡吧。”
付雲行微微垂下眼簾,應了聲,他最大的秘密就這樣被周且舒自然而然地接受,有點意外,但是心裏是抑製不住的輕鬆。
夜色漸深,燒灼了一天的熱浪依舊散發著餘熱,室內的溫度稍稍有些低,周且舒攬抱住貼在自己懷裏的人,掖緊了被角,付雲行還沒休息過來,睡得很沉。
周且舒並不介意付雲行從哪裏來,隻要人來了,還在這裏,就沒關係。不過在聽到付雲行是在第一次見麵那天來到這個世界的,心裏有奇妙的,難以言說的觸動。
是在同一天。
他的重生,與付雲行的穿越而來,是在同一天。
連老天都站在他這邊。
周且舒曾經憎恨過,絕望過,但是重回七歲,他遇到了付雲行,付雲行給了他太多太多,愛這種奢侈至極的東西,付雲行全部都給了他。
周且舒的唇蹭在付雲行耳邊,眼睛裏沉沉的,溢滿了翻湧的占有欲以及……愛意。
度過八天的易感期,周且舒感覺舒暢的同時,身體上也有些疲累,在公司又忙了一天,確實累了,第二天早上,竟然是付雲行比他醒得早。
付雲行難得比周且舒醒來早,也沒動,就半趴在周且舒身上,盯著人的睡顏,唇角抑製不住地翹了起來,在周且舒睜眼的時候,湊過去在人臉上親了下,“早。”
周且舒反應快,抬手扣著身/上/人的後頸,親了下付雲行下巴,“早。”
付雲行掙開周且舒的手臂,坐起來,半開玩笑似的問,“且舒,我這年齡當你爺爺都綽綽有餘了,你不嫌棄啊?”
周且舒跟著坐起來,將人整個撈進懷裏,枕在付雲行肩上,是少有的懶洋洋,“不會,你還是你,年齡不是問題,就算你老了,頭發全白掉,牙齒都掉光了,我也愛你。”周且舒不否認喜歡一個人,皮相占了很大一部分,但是能長久的陪伴依靠的絕不僅僅是易變的容顏。加上前世,付雲行會這麼問,還是覺得兩人的年齡有差距吧。
付雲行半閉上眼,自信,他有,隻是麵對如此鮮活的生命總有些望而卻步的猶疑,明明知道言語不可輕信,卻仍舊渴望聽到蘸著蜜糖的承諾,如果……是周且舒的話,他願意相信,“你說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