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歎。

塗姬不置一詞, 自顧自幾顆幾顆地叼著果子,很快就沒有了,隻剩空落落一片葉子。

布藕看塗姬沒反應,也失去了逗她的樂趣, 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幾聲。中午就沒吃飽,還去打了一架,此刻胃裏也餓得難受,往上犯酸, 頭也昏昏的。

眼神渙散腦袋放空,布藕盡量讓自己失去意識來抵抗體力的消耗,眼前卻突然多了什麼東西。

布藕眼睛艱難地聚焦, 卻是一張大手,放著滿滿當當的小野果。

眼前是郎獒傲,還是板著一張臉跟塊石頭似地臭的不行,配上刀疤還有股殺氣。

“先墊墊。”郎獒傲還是如此言簡意賅。

“啊,謝,謝謝啊。”塗姬打起精神,驚訝側目,布藕的聲音比起跟自己說話軟了不少,甚至還帶著一點小女人的羞澀和嬌軟?這是什麼?這是那個母夜叉又尖酸刻薄的布藕嘛?

“看什麼看!去!”郎獒傲轉身離開,布藕才注意到塗姬複雜質疑的眼神,瞬間恢複了正常,一巴掌輕輕地打到了塗姬身上。隻是臉側明顯有一些紅暈,眼神也不像之前那樣百獸之王,反而多了點媚眼如絲的意味。

噫!!塗姬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世間最驚悚不過如此。

野果並不能帶來飽腹感,甚至可以說是開胃,布藕更加難熬了,口中一直分泌口水甚至看向塗姬的眼神都詭異了起來,塗姬被嚇得連忙去變成了人形。

還沒來得及問布藕和郎獒傲咋回事,明明都是好姐妹怎麼能夠瞞著自己呢,送餐的直升機又準時到達了。

直升機送餐,這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啥家庭啊,就連訓練員當初聽到這個都驚異。不過想一想也情有可原,突擊隊的幾位,誰敢讓他們瞎吃吃壞肚子啊,一個個金貴的不行,也就薛趵和郎獒傲靠譜點,其他的都是看見啥都想往嘴裏塞。

晚餐依舊營養均衡,十分豐盛,好吃管飽。

天空逐漸昏黃,太陽悄無聲息地向西移,世界也變得昏暗起來,像是被吞噬了陽光,也給森林與深山加染了一些沉重與陰森。

“天快黑了。”訓練員站著,一手叉腰,一手搭成小帳篷看向地平線。

“對啊,該睡覺了。”自己變成人形解下藤蔓的嬰武插嘴。自從混熟了之後,嬰武也不像剛見時的擺架子和那股驕傲勁,顯現出了自己真實的碎嘴子的性格,隻是話還是真的多。

“睡個屁的覺成天就知道睡覺!”訓練員翻個白眼。

“今天最後一項訓練!都列隊!”

伴隨著幾聲哀嚎和歎息,眾人卻還是站成了一排。

“最後一項任務,從這裏,跑到山頂,再回來,一趟,回來就睡覺,多晚回來多晚睡。”訓練員像是沒有感情一般,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嚇人的話。

全場靜默了幾秒。

“不是,這,大半夜爬山?”嬰武說話都磕磕絆絆。

“不。”訓練員看著嬰武,嘴角露出詭異地笑容,還沒等嬰武鬆一口氣,接著說:“你飛到山那頭再飛回來。”

嬰武石化,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終於閉上了嘴。

“還有什麼問題嗎?”訓練員拍拍手示意眾人回神。

“那啥,配手電筒嗎?”董北虎舉手,有些憨憨的,伸到半道撓了撓頭。

“這個任務專門用來你們夜視能力,配個手電筒你叼著跑?”訓練員的眼神匪夷所思。

“都別愣著了,快去變身,快去快回懂不懂!”訓練員終於忍不住大聲怒吼,一腳踹嬰武屁股上。

“唉……”塗姬邊脫衣服邊歎氣。

一天變八百次身,兔腿都快累折了,肌肉又酸又痛,脫衣服脫得快把皮給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