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承擔責任！可是每一個人都要反思！”從沒有見過訓練員這樣生氣。
“說是誰的錯有意義嗎？！別在這裏像是特別誠懇地爭著承擔責任，就算是你的錯！李宇會活過來嗎？！”桌子一震，話語像是子彈穿進每一個人的身體。
“再強一點吧，再進步一點，再努力一點，這不是命令，這是所有人類的請求。就算是道德綁架，可是人間真的隻能靠你們了！”訓練員怒目，可是卻分明有著哀求和無助。
訓練員擼了一把寸頭，像是十分煩躁的樣子，又像是泄了氣，揮了揮手：“都回去吧。”
眾人在座位上，還沒來得及起身，警報又響了。
“停停停，先出任務去！”
塗姬沒分配到任務，留下休息，自己一個人走到了訓練室。說是訓練室，其實更像一個發泄室，全都是沙袋，進行了加厚加重。
塗姬突然一拳砸了上去，沙袋輕輕地晃動。
“嘭！嘭！”一拳又一拳，塗姬赤手空拳，發泄著心中的情感，可是麵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好像已經放空。
將自己沉浸發泄中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拳頭上，就像所有煩心事都離自己遠去。
身體進入了機械運動，腦子在拳拳相交中感受著些微的痛楚，胳膊酸痛，身體開始發熱。
塗姬想到了很多，就像訓練員說的一樣，在反思，在思考，在捋順事件。
因為太過忙亂，塗姬已經很久沒有靜下心思考，如今隻有自己一個人，難得的安靜。
李宇的死對塗姬的影響很大，悲痛之後就是異常的冷靜。活著的人總是要做些什麼的，就算死者已經看不到，可是不代表就可以忘記。
慢慢的，塗姬進入了一個玄妙的狀態。
身體與靈魂好似分離，所有的力量凝聚在手臂與拳頭，碰撞好像是一根電線，能量在手臂間循環往複，積累，力量越來越強，一次比一次結實用力，沙袋晃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恍惚間塗姬看到自己的拳頭上泛起了金色的光輝，這個光有點眼熟，像是沙子彙聚，由體內發散而出，是一個淡淡的光圈。
塗姬來不及想那金光，隻覺得拳頭的力量越來越強，胳膊有一些麻麻的感覺，能量充滿整個拳頭，積壓已久的力量終於頂破了天花板，一個看不見的牆壁應聲而碎，塗姬終於揮開手臂砸出一拳——
入手是粗糲的感覺，沙子嘩啦啦地往外流，塗姬沒時間打掃，驚疑不定地盯著自己的拳頭。
表麵已經泛紅，沒有破皮。
“這是……什麼？”塗姬自言自語，翻看著。她突然想起當時夢中夢到的封印縫隙的金光。
趁著感覺再換一個沙袋，卻用盡全身力氣都沒有了金光。塗姬撓撓頭，決定求助訓練員。
“這個……昨天薛趵也跟我說了，說他在任務中有所領悟，看到了金光。”訓練員摸著下巴。“可是昨天……事情太多了，後來又發生這種事，現在研究部門元氣大傷，我彙報上去了，可是現在好像還沒有結論……”
塗姬撓頭，說道：“我覺得……那才是半妖真正的力量……”
訓練員眉頭一跳，探究地看向塗姬，問道：“何出此言？”
塗姬遲疑，說起了自己之前的夢境，有些光怪陸離的夢，還帶著些許荒誕。
“你怎麼不早說？！”訓練員認真聽完，一個字都沒有放過，完完全全記錄下來。
“我總做夢……”塗姬的睡眠質量不太好，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她也習慣。而且……可能也有一些逃避。塗姬自認不是一個具有領導才能的人，已習慣於躲到別人後麵，一直以來的信仰就是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